他看似答非所问,实际已对产生这个问题的根源作了答。
无论是与奢华府邸极不契合的极简布置,还是仆从数量有限的原因,究其根本还是因为费诺名下需要金钱运转维护的地方太多,才难免会顾此失彼。
“这也是约克侯爵最不能信任阁下的点,他以为那是阁下特意饲养的‘粮仓’,却迟迟没等到任何他想要的消息,便开始戒备阁下并一再散播对阁下不利的传言。”
有夜抬首,塞浦思说这话时脸上洋溢着显而易见的骄傲与自豪,绝无可能在撒谎。
而这萧条的公馆内景与费诺的谈吐也的确令她感受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确实,谁又会信外界疯传的暗夜君主实际热衷慈善呢?
至少在某些已泯灭了良心的人看来,血族亲王这样象征着绝对恶的角色就应该给他们的行恶垫背,必要时还可以拉来做挡箭牌。
“你也是孤儿院出生吗?”
有夜轻声问询,塞浦思脸上的自豪像极了她同别人炫耀院长时的模样,不禁令她将对方与自己重叠,连连抛出好几个问题。
“你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在哪儿么?有兄弟姐妹吗?你还想找…”
——砰。
房门被猛地推开,塞浦思抓握着门把手,垂眸伫立。
他似乎有些生气,自手套下露出的手腕线条绷得极紧,用力到似就要使刚结疤的伤口裂开。
在这静穆的氛围中,有夜才猛然想起费诺与塞浦思谈论过他的母亲,怎么也不会是孤儿院出身。
她自觉自己问错了问题,便跟着指引乖乖走进房间。
原本等在房内的安吉早已不见踪影,现下她连个能扯开话题的借口都找不到。
就在有夜预备以“安吉去哪儿了”的问话来打破沉默时,塞浦思也跟着踏进室内,声线平直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宁可没有那样的父母,他们将我当做祭品送给阁下,只为了证明彼此间那该死可笑的爱情。”
塞浦思冷笑一声,忽地上前抓住有夜的肩膀,颤抖着用力夹着有夜整个人上举。
此刻他一改初登场时老练且冷静的执事形象,显得尤为粗暴。
尽管措辞仍礼貌无比,可他整个人却尽数拢进暴怒与迁怒形成的风暴中心。
“圣女大人先前在会客厅提到的林克先生是否就是您的秘密恋人?您也相信爱情…是么?”
“……”
完了,这是彻底踩到雷点了。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没有经历过,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信不信爱情。
于是有夜只得彷徨地移开眼,反手抓住塞浦思的手腕就急急开口。
“跳舞!我想练舞姿!请教教我!”
“您并没有需要习得优雅舞姿的必要。”
“费诺前面说了!让我磨合舞步前,先学学舞姿。”
闻言,塞浦思欲言又止地自嘲一笑,后退一步抚胸行礼。
“…是。”
有夜松了一口气,看来对付塞浦思,只要搬出费诺就行。
她连忙提起裙摆,刚要前倾上身行礼,就被塞浦思以手背抬起下颌。
“您的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