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河宴看了两眼,取下了自己手腕上的表,换上了那只对表。
他微转动了一下手腕,让表盘贴合在自己
() 的手部,用左手按压弹扣,很快佩戴好,展示给了了看。
和她想象中的效果几乎没什么差别,她满眼都是喜欢,看了好几眼,抬眼问他:“可以让我买吗?我想把这个手表送给你。”
裴河宴低头看了眼货柜上的价格,对他来说不算贵,可对了了而言,会有些奢侈。
可他没法拒绝,这好像是她第一次那么认真的想要送他礼物。
不过也不要紧,他今晚正好也有些礼物想要送给她。
了了付过钱以后,就让导购把新的手表按她手腕的尺寸做了收裁,给她戴上。见她这么喜欢,裴河宴摘下的那块表也没戴回去,和她戴了同款对表。
从店内出来后,他领着了了去买睡衣。
导购以为是夫妻两来选购,推荐的睡衣那叫一个奔放热情,好像不镶缀点蕾丝和珍珠就没法做睡衣似的,满眼花里胡哨。
“有没有真丝面料的睡裙?颜色不要这么深。”裴河宴说完,又补了一句:“也不要蕾丝,容易扯坏。”
导购瞬间了然,她从货架里挑出几件适合年轻女孩穿的真丝睡裙,问了了喜不喜欢,甚至还特意强调了布料的韧性:“真丝虽然没有弹性,但在版型设计上会留有足够的余量,只是日常的行动或者夜间睡觉时的翻滚,是不会对布料产生什么损伤的。当然,暴力脱拆不算。”
她明明只是在介绍产品,可了了莫名听得耳热。她下意识偷瞥了眼裴河宴,见他面不改色听得认真,还反省了一下自己这两天怎么满脑子黄色废料。
睡裙的功能主要是在睡觉时得穿着舒服,腋下的尺量要松,不能勒胸,也不能太收腰。在这些基础上,再要求美观,那可选的范围便没有很多了。
裴河宴上手摸了摸料子,姆米数太薄的摸着不够顺滑,厚一些又怕夏天穿着闷热,筛选了几件后,只剩一件鹅黄色的吊带裙和一件丁香色的嫩紫背心裙。
了了还在犹豫不决时,裴河宴已经让导购将两件一并打包,送去结账。
“穿不了两件。”她又不是只有被撕碎的那件睡裙可以穿。
“那就家里也放一件。”
“家里更多。”
大三那年暑假,她大部分时间都蜗居在家中。没人说话也没行程安排,除了接外卖的电话,她几天都说不了一句话。那段时间,她就尤其沉迷购物,买一切她看到觉得自己会有需要的物品,睡衣就在其列。
“你那天没看到我的衣柜吗?”了了给他比划了一下位置。
裴河宴捏了捏她的手,反问道:“你就那一个家?”
“啊?”了了懵圈。
见她反应不过来,裴河宴结完账,拎起购物袋和她先走出了店铺:“还有什么想逛的吗?”
了了摇头,她抬腕看了眼时间,有些不想那么早回去:“你呢,有什么想逛的吗?”
“那就回家。”他换了只手拎东西,腾出一只手来牵她:“你不想看看那盆兰花现在什么样了吗?”
了
了这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哪个家。
虽然但是……那里也不能算是她的吧?不过这也不是重点。
“荀叔把兰花养活了?”了了惊喜。
“他是这么跟我说的,但今年应该开不了花了。”
“这不算问题。”了了晃了晃他的手:“那走,现在就去。”
裴河宴见她如此兴致勃勃,一时哑然。本还以为发生过昨晚的事,想骗她回家会有点难,没想到一盆兰花就足够诱惑,连报菜名都不需要。
上车后,裴河宴先给荀叔打了个电话,让他备菜。今晚他会带了了回去吃饭。
荀叔也挺开心,特意问了了有没有想吃的菜,问完菜品,又问甜点。他新学了一道乌龙布丁,茶香味和洛迦山的那道甜品几乎一模一样。
手机开的是扬声,荀叔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微微失真。可了了脸上的笑意随着他这句话忽然固定,她不掩诧异地看了眼拿着手机耐心听他们两人聊电话的裴河宴。
她没立刻问,先和荀叔约了今晚一起喝他酿的拿手米酒,又道了别,说了“等会见”,等挂断了电话,她才无声的用眼神询问他:荀叔怎么知道乌龙布丁的?
“荀叔每年都会和家人一起去重回岛求平安,他知道我在优昙法界待了很久,就问了问我。”裴河宴把薄毯盖在她的膝上,不紧不慢道:“我记得你很喜欢那家店的甜点,就叮嘱了两句,没特意费事,你放心。”
那就行。
了了不太能理所当然的接受自己的事会麻烦到别人,无论这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她都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说完我的,再来说说你的。”裴河宴好整以暇地倚住靠背,问:“你明早三点之前得回到寺里吧?”
了了不明所以,理直气壮:“当然。”
裴河宴点了点头,“但是你晚上要和荀叔喝米酒?”
他特意咬重了“米酒”二字,强调道:“那是米酒,不是酒酿。”
了了听到这,已经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了。
“荀叔的米酒,能把他自己喝醉。”裴河宴似笑非笑,颇有些看热闹的嫌疑:“你现在打电话回去,告诉他你后悔了,那就还来得及。”
了了像一只被戳破了气球,气弱道:“是不是就算醉得不省人事,我也最好出现在明早的大雄宝殿里,给师兄们和声?”
裴河宴没回答,但表情很明显——当然,醉死了也得按时去上早课。
了了顿时气若游丝:“那……如果我醉得不省人事了,你能把我扛回梵音寺吗?”
裴河宴哑然失笑,他看了了了一会,摇了摇头:“有比这对我更有意思的事,你想不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