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玄学VS推理的第五十四天(2 / 2)

基尔抢走了琴酒的快乐。

表面上基尔杀死叛逃的卧底是功劳一件,琴酒应该褒奖她,实际上琴酒对她很有意见,总是若有似无地怀疑基尔:你被敌人抓走了为什么还活着?是不是私底下跳反了?是不是故意演我?

琴酒多疑之心仿佛煎饼果子上撒的芝麻,又多又密,他的试探无止无尽,疑神疑鬼。

既然手头抓到了一位预言家,必须用她测一测基尔,看她日后有没有不臣之心。

只测基尔一个人不够,好用的人才就该大用特用,往死里压榨,把琴酒看不顺眼的人都测一遍。

测试名单上必有波本姓名!

没什么原因,琴酒也没抓住过波本的小辫子,他单纯看他不爽:什么秘密主义者,不就是谜语人吗?在大哥面前装谜语人,大哥重拳出击。

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下勾拳,拳打脚踢!

琴酒今天就要做一回一拳超人!

至于预言家会不会包庇卧底,琴酒自有办法。

他前几天收到的秘密情报,博多华久会的一位高层向组织投诚,供出了华久会潜伏进组织的卧底名单,足足三个人。

华久会在博多坏事做尽,主营业务是拐卖少女,臭名昭著,黑衣组织和他们相比都变得有格调起来。

组织研究的可是返老还童时光倒流永生秘密,多么牛逼的议题,科技树领先同行几十条街。

琴酒很看不上华久会,在黑吃黑的领域,酒厂的心腹大患一直是横滨的港口黑手党。

横滨好踏马邪门一城市,组织那么努力愣是开辟不了市场,令人生气。

华久会的卧底能在酒厂卧底许久没被发现,不是因为他们的演技有多突出,而是因为他们菜。

菜的扣脚,想获得代号给组织当十年牛马都不够。

再看看别人家的卧底,拿不到代号都不好意思面见同行,丢人。

琴酒拿到三个卧底的名字时,第一时间都没有狞笑,而是:组织里有这号人?

大哥の疑惑.jpg

都来卧底了怎么那么捞呢,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是来公费出差的。

酒厂牛马兼头号劳模有一丝丝无语,甚至提不起劲当天把人宰掉。

还好没急着杀,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把已经暴露的三只虫子混在排查名单里,若是她没能把

() 人揪出来……呵。”

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搓了搓胳膊。

谁把车载空调打开了?今天明明不热啊。

不祥的预感,是谁想害朕?

我在空气中索敌,仿佛举世皆敌。

保时捷缓缓停下,我透过车窗,看见萧瑟密林中的建筑物。

这里是任何地图上都未标记的地点,被黑衣组织占领的据点。

我:他们绝对没有交土地税。

怪不得港口黑手党都和横滨市政美美搞好了关系,东京公安却对黑衣组织围追堵截穷追不舍,这些年他们到底偷税偷税了多少钱啊?

“明天下午五点联系赤司财阀。”琴酒淡淡地吩咐,“在这之前,看好人质。”

“了解。”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的基安蒂朝赤司征十郎吹了个戏谑的口哨,“走吧,小少爷。”

赤司征十郎镇定地下了车,我自觉地准备跟上。

车门在我鼻尖前一厘米猛然合拢。

伏特加一脚油门踩下,没被安全带拴住的我天旋地转,差点撞到副驾驶座上。

“干嘛呢干嘛呢?”我手忙脚乱系上安全带,“大哥你怎么区别待遇,我也累了,我也想被关进小黑屋休息。”

今天的营业时间已经结束了,太阳都落山了琴酒你怎么还不下班?

我知道你牛马,但你能不能别拉我一起牛马,酒厂做大做强有你就够了。

伏特加!发出你的抗议啊伏特加!为什么不捍卫你下班自由的权力!

“休息?你又不是来当人质的。”伏特加老司机开车,“大哥起先收到的命令是杀了你,如今看你有出息才留你一条命,还不快说谢谢大哥。”

我(咬牙)(隐忍)(忍气吞声):“谢谢大哥。”

“光谢谢大哥有什么用。”伏特加很有前辈的自觉,拿出教育新人的架势,“要好好为大哥做事,大哥指哪儿你打哪儿,大哥说东不往西,机灵一点,勤快一点……”

我:然后抢走你琴酒门下第一小弟的地位,踩着你壮硕的身躯上位是吗?懂了,我这就谋权篡位。

我开始发愁了。本以为黑衣组织会把我和赤司君关在一起,乱步先生救一次就好,没想到我和赤司君竟不是同个篮子里的鸡蛋。

我被丢到皮蛋篮里了,救救我!

漆黑的保时捷驶过山路,无人聆听车内一位绝望少女的哀嚎。

宇宙法则之加班定理有言:当一个人被迫加班,几千公里外的另一群人往往被连累一起加班。

这便是著名的蝴蝶加班效应。

一号池鱼基尔刚结束一次任务,她站在公寓玄关脱下高跟鞋。

今天应该没什么事了……能在正常人的下班时间结束工作实在是太好了,泡个澡舒缓一下酸痛的肩颈吧,天天给酒厂办事都快腰椎间盘突出了。

她放松了眉眼,正准备给浴缸放水。

“叮!”

特别关注的铃声响彻

玄关,基尔脚步一顿,深吸一口气。

别人特别关注是你侬我侬甜甜蜜蜜的小情侣情话,她的特别关注是恐怖的催命符。

琴酒,一个被99%的酒厂员工特别关注的男人,谁敢说他一句人缘不好?

“是我。”基尔飞快接通电话,重新穿上高跟鞋,“集合?我知道了,半小时后见。”

她冷静地挂断电话,朝空气愤怒打拳:知不知道什么叫下班时间啊!卷,卷你妈的琴酒!

无独有偶,特别关注的铃声在另一个人的手机上响起。

戴着耳麦全城指挥搜寻的安室透脸色一变,他摘下耳麦,朝其他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琴酒?”波本漫不经心地说,“大晚上的,有事?”

“临时集合?”金发青年皱眉,“我可是很忙的,我手头有别的任务……什么?”

“别动不动把卧底两个字挂在嘴边。”坐在公安指挥室里的安室透语气不满。

“我没有空闲应付你的疑心病。最后一次了,我会在半小时内到。”

他挂断电话,捏了捏眉心,迎上风见裕也担忧的目光。

“降谷先生。”风见裕也说,“赤司征臣收到了勒索电话,已经证实赤司征十郎与川绘栗子是一起被组织带走的。”

只是一个是小少爷人质,一个莫名变成了帮绑匪打敲诈电话的帮凶。

风见裕也:她到底干了什么?这么能屈能伸的吗?

安室透指尖轻轻点着手臂。

体育馆事故结束后,他收到了江户川乱步的联络。

黑发绿眸的名侦探冷静地告诉他,被组织带走是栗子作出的决定。

“栗子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她永远是最出人意料的那个人。”

江户川乱步手里捏着女孩子的手机,她豢养的黑鸟头一回没与名侦探作对,安静地停在他肩头。

江户川乱步联络了赤司征臣,让他守着手机,等待陌生号码的来电。

没过多久,赤司征臣发来一段录音,江户川乱步借了警局的设备,放大细听。

风见裕也当时就守在旁边,听见川绘栗子开头一句“你儿子在我手里”,整个人饱受惊吓。

我方侦探这么容易就跳反了?说,黑衣组织给你画了多大的饼!

“五百亿,一口价。”

风见裕也:完了她绝对跳反了。

这谁听了不心动?

尤其是某侦探经济状况堪忧,时常在入不敷出尾火吃土的边缘试探。

江户川乱步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把声音开到最大,面前铺开一张东京地图。

“风的声音……”名侦探喃喃自语,“车流声,代入车速换算的话……”

江户川乱步在白纸上写写画画,风见裕也绞尽脑汁,愣是没看懂纸上的数据从何而来。

“栗子很努力了。”江户川乱步边算边说,“她想办法打开了车窗,把电话变成公放,尽可能地给足了线索。

最妙的是,以体育馆为圆心辐射,西南方的一处十字路口出现了车祸,江户川乱步让警察调动附近的摄像头,果真在车流中找到熟悉的车牌号。

琴酒竟然堵了半小时的车,一看就是栗子干的好事。

她八成是借口二手烟致癌使我无法呼吸打开的车窗,信口胡诌和借题发挥是栗子的拿手好戏。

“赤司征十郎大致被关在这片区域。”江户川乱步在地图上画了个圈,笔尖戳破纸张,“是一处看守严密的基地,方圆百米内都有监控,很难在确保人质安全的情况下救援。”

风见裕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结论的,也不敢问,怕自己头脑空空的事实暴露在友方眼中。

“两个人质都被关在这里吗?”风见裕也问,他琢磨赤司征十郎和川绘栗子既然是被一起抓的,应该也关在一起吧。

“怎么可能?”江户川乱步气呼呼地说,“那可是笨蛋栗子,是什么给了你把她当成安安分分贴心好人质的勇气?”

她要是有那么乖,他至于在这里头疼吗?

“笨蛋的行动是没有办法预料的。”江户川乱步双手环胸,绷着严肃的猫猫脸,“但没有关系,我总会找到她。”

名侦探,料事如神。

江户川乱步对搞事型侦探的理解十分超前。

他说无法预料,是真的无法预料。

“我想开车回去挂个眼科。”

安室透单手扶在马自达的车前盖上,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脚步。

谁能告诉他,前方五米处那个站在琴酒旁边和伏特加勾肩搭背谈笑风生的眼熟家伙是谁啊!

你是被迫被绑过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