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过来。
电话一接通,徐欥便听见时舒在听筒那头说:“刚才在飞机上。”
徐欥“嗯”一声,笑着猜测:“那时时,现在是不是在准备转机?”
“嗯。”时舒回答:“在候机室休息。”
“你呢,在做什么?”
徐欥回答她,大致概括了一下刚才的接待,他又说,现在他准备去陪时董下棋了。
时舒就在电话那头笑了一声:“你还会下棋呢?”
但时舒也只是这么一声问,她对他会下棋这件事情,其实也没有太多意外,传统风雅、陶冶性情的艺术修养,他会点儿什么都很正常。
琴棋书画,诗酒花茶。
八大古典雅兴,他倒是一个也没有落下。
“我会一点儿。”徐欥如实告知。
但其实下棋并非现代商务中的主流兴趣,平时需要下棋的场合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
所以,他也没有刻意向她提起过。
“嗯。”时舒随口问:“你下棋的水平,怎么样?”
徐欥如实回答:“业余水平。”
这四个字是教他下棋的那位,对他的评价。
“是需要我输吗?”刚顺利结束了一场挑战,徐欥这会儿心情比较放松,自我调侃了句:“我还挺有输的经验的。”
时舒没听出来他话里的自我调侃之音,便认知为,他的下棋的水平,输多赢少,就不太行。
“你不用刻意去输给他。”时舒想了想,如实说:“阿公他喜欢棋逢对手的感觉。”
“不过他下棋很厉害,他极少输,你如果是业余水平的话,你也赢不了他。”
“所以你要拼尽全力。”时舒笑了声:“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
她对他说,她宽慰他:“其实输给他,也不丢人。”
毕竟也没多少人,能成为他的棋逢对手。
时董下棋很厉害。
他很少输。
没多少人能成为他的棋逢对手。
这些关键信息被获取到,徐欥点点头。
他好像对自己的“业余水平”有些没信心了。
徐欥很快接受他又要用自己的“业余水平”,去迎战另一位高手了的事实,他说:“那我不丢人地输给时董后,就去机场接你。”
然后,他们一起过七夕节。
“嗯,好。”
-
徐欥走到时文奎的办公室。
时文奎领着他推开了活动室的门,他向徐欥展示了他的棋室。
几十张长条实木桌,每张桌子上摆放着不同的棋盘和棋子。
时董的确是很资深的下棋高手。
时董的棋室比教他下棋的那位,还要更大一些。
棋桌和棋盘上展示的那些,至今尚未能有人破解的经典残局,摆放的数量,却和教他下棋的那位是同样多的。
想来,他们下棋的水平。
也相差不了多少。
徐欥已经对时董下棋的水平有了主观的评估。
是要该全力以赴。
才能输得坦坦荡荡。
等徐欥替时文奎泡了壶茶,焚了一缕清香。
“小徐啊。”时文奎喊他。
下棋之前,时文奎再次确认他的水平,好做到心中有数,履行他“不会让他输得很难看”的承诺:
“你这个业余水平,是有多业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