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最近被我们克莉丝汀迷得神魂颠倒的夏尼子爵今晚怎么带了女伴来?”一个姑娘语气夸张地叫道。
“你不知道吗,我听索尔莉说,那位小姐可是夏尼子爵的未婚妻呢!”另一个姑娘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有人马上接话:“是呀,我还听说那位东方小姐家出身显赫,说不好是位从远东来的公主。”
“真可惜,我还以为我们剧院里真能出一个子爵夫人呢。”
“别傻了,你真以为故事里的那些桥段能在现实中发生?有我们这样低微的出身,长得再漂亮——唱得再好,在那些贵族少爷眼里,不过就是比妓·女高级点的乐子罢了!”
克莉丝汀听着姑娘们含沙射影的讥讽,句句带着嘲笑的话语像把把尖刀,每一下都戳在她心口最痛的地方。她无意识地停下步子,提着裙子的手指一点一点收紧,垂下的眼中渐渐生出沉甸甸的情绪。
“克莉丝汀!”梅格从舞台的另一头挤过人群小跑到她的身边,转头使劲瞪了一眼那群聚在一起嚼着舌根的姑娘们,一把挽住了她的手,“别理她们,都是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讨厌鬼!我们走!”
克莉丝汀的胸膛轻轻起伏了一下,沉默了一秒后才缓缓抬眼,对着梅格露出一个柔柔的笑容:“嗯,我们走吧。”
她转过身,温柔乖顺的脸上因为下定了某种决心,而显现出了一抹决绝的神色。
中场休息时,苏冉实在被那一道道从其他包厢射过来的打量视线弄得不厌其烦。八卦绝对是写在人类基因里的天性,她与劳尔订婚的消息刚放出去,似乎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整个巴黎的社交圈,堪比后世网络传播的速度。
与夏尼伯爵打过招呼后,她同其他几位先生一起,准备出去转一圈透个气。劳尔刚想要起身跟上,被一脸阴沉之色的伯爵留了下来。
知道这对兄弟之间有话要说,剩下的几人心照不宣地准备等到重新开演再返场。
“抱歉,我想去吸一支烟。”在走到露台的时候,今晚显得一直有些过分沉默的道林忽然开口。
和亨利勋爵礼节性地聊着演出的苏冉注意到他声音里的异样,不由带着几分担心地看了过去。
“道林,你还好吗?”
他比平时看起来苍白了许多,漂亮的眉头似乎因为忍耐着什么而微微隆起,透出一点恹恹的神色。
接收到苏冉的关怀,道林的眼中闪过一抹雀跃,连日来的低落似乎被稍稍抚平了一些:“别担心,我没事。只是有些头痛,可能是剧院里太闷了。”
“我去陪你抽一根。”亨利勋爵关切地拍了拍道林的肩膀。
苏冉看着道林与亨利勋爵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然后才意识到,此刻只剩下了她,莫里亚蒂还有迈克罗夫特三人。
“福尔摩斯先生一周之后就要返程了吧?”莫里亚蒂自然地对凝视着巴黎夜晚的迈克罗夫特温和一笑,没有让三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冷场。
这几日,莫里亚蒂和迈克罗夫特这两位先生之间的互动,大部分时候能够称得上“友好”。可每每看到他们两人在一起的画面时,苏冉还是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协调感。
站在石栏边的迈克罗夫特闻言转过头,对上莫里亚蒂清澈见底却带着若有若无幽暗的目光,低沉地应了一声。
“刚和福尔摩斯先生建立起了友谊,竟然如此快就迎来了分别,真是让人遗憾。”莫里亚蒂轻叹着,浩如烟海的眸子看向苏冉,“你说是不是,苏?”
每每想到迈克罗夫特不日便要回到英国,苏冉都感到一阵淡淡的低落和怅然。毫无疑问,他不仅是一位品格高尚的绅士,更是一位值得信赖的朋友。
迈克罗夫特瘦高挺拔的身影在夜色中像一座沉稳的山,苏冉莫名感到一丝熨贴。她侧过脸,没有忍住,带着一点尖刺感地嘲讽起莫里亚蒂的虚情假意:“既然你如此舍不得福尔摩斯先生,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