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抓住她的手:“你怎么请来大夫的?”
“我问婆婆,婆婆跟我去的。”
“路上?有没有出什么事?”
“没,我找到大夫就回来了,然后就一直在?屋子?里。”
萧青棠稍稍放心一些,往后躺了躺:“我这两日没法陪你玩儿了,不要乱跑,想要吃什么就跟外?面的婆婆说,你知晓银子?在?哪儿的。”
姜溶有些害怕:“我知晓,我都记住了,我会听话的,你快好起来。”
“放心,会好的,我只是有些困。”他?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莫怕,溶宝。”
“好,我不怕。”姜溶端来药碗,“我喂你。”
萧青棠摇摇头,接过药碗:“一口喝完就行。”
姜溶盯着他?喝碗,拿来柿饼:“你吃,能?淡淡味儿。”
他?摸摸她的脑袋:“我不怕苦,你留着慢慢吃。”
萧青棠把好吃的都留给她了。姜溶鼻尖忍不住泛酸:“那你睡觉,你要多休息,我在?旁边守着你,你不要害怕。”
“我不害怕,天这样晚了,不要守着,你也早些睡。”
“好,我睡。”她脱了靴子?往炕上?爬,“我睡,你也快睡。”
萧青棠看她一眼,终于?安心闭眼。
可姜溶睡不着,一直盯着他?看,轻轻托着他?的手,时不时往抹一些药,吹一吹。
或许是暖和了,他?手上?和耳上?的冻疮开始逐个成熟,一个挨着一个,连成一大片,有的甚至裂开,露出红通通的血肉。
姜溶看得心上?似乎也长满了冻疮,又酸又疼,她眼红了又红,血丝没有消减过。
她不想吃什么好的了,也不想玩什么玩具了,每顿煮好药,就坐在?炕边给他?抹药,呼呼伤口。
萧青棠喝过两三回药,身上?不发热了,但还是困顿得很,却放心她不下,睡一睡,总要迷迷糊糊睁眼,见她在?跟前了,又合上?眼接着睡。
雪不下了,天渐晴了,早起萧青棠还在?睡,姜溶摸摸他?的额头,抱着药罐子?出门。
昨日大夫来瞧过,换了副药方子?,她得将先前的药渣倒了,换副新的。
孙婆婆在?外?面晾衣服,看她出门,招呼一声:“煮药啊?”
“嗯。”她点点头,“你在?洗浣衣呀。”
“是啊,天终于?晴了,又快要过年了,我干脆把这些都一遍,图个好兆头。”婆婆随口和她闲聊,“你相公呢?好些没有?”
她往罐子?里接上?水,朝屋里走:“好一些了,就是要睡觉。”
“是,人生病了就得多休息。”
她没答话,进门将药罐子?放到炉子?上?,抱了萧青棠的衣裳出去。
“婆婆,你的盆能?借我用吗?”
孙婆婆看她一眼,哎哟一声:“这水可冷,别把你冻着了。”
“没事,我不怕冷。”她走过去,将衣裳放下,撸撸袖子?。
“那行吧,你随意用。”
“好。”她拿起墙上?挂着的水瓢,往桶里装水。
她提不动,只能?小半桶小半桶往盆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