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棠看得心碎,微微垂下眼,不?敢再看:“你生气就打我骂我,不?要乱跑,外面很危险……”
“是不?是你叫我娘来?劝我的?你们都?串通一气了!”
“我没?……”萧青棠有些委屈。
“她们越劝我我就越讨厌你!明?明?是你做错了!现下倒好?了,倒反过?来?怪起我来?了,怪我不?体谅你……”她红唇微颤,泪珠颤颤巍巍落下,“是你自己说的,只有我一个,是你自己说的!”
她那双澄净得像镜子一样的眼睛,如今多了恨意、难过?、苦涩,有些浑浊了。
萧青棠闭了闭眼,不?敢再看,只蹲在她跟前,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头上打:“是我说的,不?用听她们的,不?是你的错,你打我骂我生我气都?是应该的。”
“你是坏蛋!你是坏蛋!骗子!你这个骗子!”她一拳又一拳挥在他身上,眼泪飞溅而出,“你把我所有一切幻想都?毁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喜欢任何人了。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宁愿死了,也不?要再和你在一块儿!”
萧青棠抱住她的腰,一动不?动任由她打。
她边哭喊边在他背上落下拳头,很快,她累了,身子往下坠。
萧青棠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一声又一声喃喃:“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碰我。”她撑着石头摇摇晃晃起身,推开他的手,冷冷道,“你脏。”
萧青棠抓住她的手,失声痛哭:“求你,我知晓错了,求你,往后若再有这样的事,你杀了我,别不?,别不?……”
“我杀了你?有用吗?难道杀了你,我心里就不?难过?了吗?我再也不?要和你在一起。让开!”她一把推去,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萧青棠不?防,往后摔了几步,掉进假山旁的小湖里,溅起一滩水花。
姜溶一愣,泪挂在脸上,回眸看去,只见他全身湿了个透,湿发贴在脸上,狼狈站在水里。
天太冷,只是片刻,他脸色已发紫,眼睫和薄唇都?颤着,不?知是哭的还是冷的。
他垂着眼,始终没?敢抬起,也一句恳求的话都?没?有再说。
他在等,等一个怜悯。
但姜溶看他一眼,只道:“你就是冻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再跟你在一起。”
他缓缓阖眸,冒着热气的泪滂沱而下。
死在这里也挺好?的。他想。
“郎君,郎君,天冷,您快从水里起来?吧……”一旁偷偷打量的侍女见他迟迟不?动,慌忙来?劝。
他没?说话,垂着眼看着水面,盯着自己狰狞的面孔。
到?底为什么他要将自己弄得一团糟。这些年,他和他们斗气,可到?头来?皇帝还是皇帝,郡主还是郡主,他却不?是他了。
他恍惚着被白府的随从搀扶着上了马车,一路犯呕一路往回走,正?如当年他亲眼撞见最爱他的母亲和最宠他的舅舅纠缠在一起时那样。
怎么他就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模样?
他已好?多日没?着家,侯府守门?的瞧见他都?有些惊讶,旋即跑去与徐氏禀告。
“一个人回来?的?二夫人呢?”
“回夫人的话,二爷是一个人回来?的,神情瞧着不?太好?,眼睛肿着,像是哭过?。”
徐氏急忙起身:“我去瞧瞧。”
乌金院极其安静,像是没?有人一般,徐氏匆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