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浙收回手机,面色肃然,“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傅致也往那边去了,二对一,小裴,危!”
陆安生已经按下暂停,起身要去解救裴疏槐,闻言大腿一僵,“咚”的一声又坐了回去。
慕浙纳闷,“抽筋了?”
“啊。”陆安生谴责他,“你明明看见疏子深陷危难,竟然不管茬,你是个人吗?”
“话不能这么说啊。”慕浙狡辩,“我刚在包间吃东西,有人把照片发过来,我才知道前线战况。这不,我立马就赶来通知你了。”
陆安生信他个鬼,“吃东西还需要洗澡洗头换衣裳?要不要再沐浴焚香三天?”
慕浙被拆穿也无所谓,笑嘻嘻地说:“我又没说吃什么。”
“你一天不运动你就活不下去了是吧?”陆安生再度起身,迈腿离开摩托车,离开时朝慕浙比了个中指,“祝你早日精|尽人亡。”
慕浙不高兴地跟上他,“还搞上人身攻击,我哪招你了?”
“突然看你不爽!”
“操,我这么帅你都能不爽,赶紧站住,咱俩大战三百回合!”
“……”
陆安生急冲冲赶往休息区,就怕晚一秒,裴疏槐就趴地上动弹不得了。没想到等他冲进休息室,放眼一看,祁暮亭靠在吧台上,傅致站在旁边,根本没裴疏槐的影子。
这是……骨灰都被洒了?!
察觉到有人在往这边看,傅致抬眼瞧过去,抵在唇边的烟被吸了一口。只看一眼,陆安生就转身离开,顺带拽走了慕浙。傅致收回目光,重新落到祁暮亭身上。
准确来说,是落到祁暮亭身上这件还没拆标的真空西装上。
“裴疏槐把你的衣服弄脏了,你应该让他拿自己的跟你换,还需要我来给你送衣服?”
祁暮亭浏览着祁承在群里发的《一篇关于我和爱妻携手共度二十年的诸多感慨》,说:“我不穿别人穿过的。”
“哦。”傅致若有所思,“那你也该让他赔你一件新的啊。”
祁暮亭觉得祁承挺厉害,明明是同样的内容,每年都能感慨出新花样,篇幅堪比论文。他滑动屏幕,说:“我不缺这一件。”
“哦,不缺新的,就缺那件被他带走的旧的,是吧?”傅致似笑非笑,“二哥,我觉得你这心思还挺有意思。”
“我也觉得——”祁暮亭抬手夹过他手中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你最近烟瘾有点大。”
傅致看着那小半根烟,有点可惜地叹了口气,“夏天嘛,燥得慌,凉风冰气都镇不住,不如以毒攻毒。”
祁暮亭落在屏幕上的目光闪了闪,想到包间里那罐被他用完的冰块。傅致说的对,有些燥意,冰的东西也镇不住。
*
裴疏槐回家后冲进浴室洗漱,卧室的蓝牙正在放音乐,他哼着歌吹干头发,抹了点精油,上床钻被窝。
陆安生和慕浙接力轰炸,话题从讨伐邪恶势力祁暮亭到给“我们逝去的兄弟”买什么样式的花圈,最后竟然开始感慨“穿真空西装的祁暮亭该死的诱人”这个诡异发现。
裴疏槐一人回复一句“再烦我他妈明早就死你们床上”,然后调低音响音量,设置一小时自动关闭时钟,关灯睡觉。他很快就睡了过去,但可能是因为今晚被祁暮亭气得太饱,所以睡得并不安稳。
他做了个梦。
昏暗的地下室里,滴答的水声时不时地砸在石壁上,荡出空洞的回应。裴疏槐全力逃跑到头来却还是在原地打转,怎么都跑不出去。后颈被汗水淌湿了,有东西悄无预兆地靠近,卷住他的手腕反拧在腰后,猛地将他抵在墙上。
这东西泛着一股湿润的凉意,像是刚摸过盛冰水的杯子,它力气很大,裴疏槐用尽全力都无法挣脱。
“嘶嘶”的声音响起,近在咫尺,这竟是条蛇。
蛇尾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