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羽澜感觉有眼泪落在自己手面上,总觉得时榆很伤心,可那时陶羽澜并没有意识到原因是为何,她以为是因为自己受了伤。
或许,更深层的原因是因为父亲的牺牲。
“妈妈,你现在难过吗。”陶羽澜摸了摸时榆的脸,时榆并没有衰老,和年轻时一样,平时修身养性,待在榕城,很多时候会自己安静的修剪花束,陶羽澜来了的时候,她才会露出很丰富的笑容。
“不难过。”
时榆摇摇头,认真的看着陶羽澜的脸,眉眼处能看到陶林晚的影子,她和她爸爸很像,陶羽澜的颜值太高了,完美继承了父母双方的美貌,如果说卢圆圆他们看到陶羽澜会想到时榆,那认识陶羽澜父亲的人一定会感叹她更像其父亲。
“我还有你,宝贝女儿。”时榆柔柔的说道,她当时确实很消极,很难过,很后悔没有阻止他,没有让他放下转去做其他的职业。
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而已,最初认识陶林晚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性格,选择的什么样的职业,说是职业并不是很恰当,更恰当的是精神和信仰。
时榆想,自己最初喜欢他也是因为他的思想,喜欢他身上的气质,独一无二,格外清醒。
被陶羽澜抱着,这个消息对她来说过于突然,是她过年的时候想问但是没有问出的话,是她下意识回避后,过了几天又知道答案的轮回。
“妈妈,爸爸的墓在哪,带我去看他吧。”陶羽澜回抱着时榆,她嗓音略微沙哑的问道。
时榆很不想告诉她,大家并没有找到尸体,所以连墓,都是不完整的。
里面埋葬着的是一身制服罢了。
“好,等清明我们回榕城。”答应了下来。
她来京城的时候就安排好了榕城的一切,来这边,是打算待一阵子的。
榕城那边现在只有陆韬沅在,陆子昂前天去了榕城,陆韬沅是他的父亲,他知道后自然去了陆韬沅那边。
时榆也是这个原因,才利落的来了京城,陆韬沅那边有人比没有人更合适。
陶羽澜有些困了,没有精力再去关心时榆为什么要回时家了。
时榆当年就像是为了爱情和家里决裂的女儿一样,走了这么多年没有打算回来,这次回来,时榆应该是自己本就想好了的。
陶羽澜不想时榆受伤,但也不会阻止她想做的事情。
这一点,陶羽澜和时榆很像,都是既担心身边的人,又不会阻碍到对方做想做的事。
时榆在陶羽澜的房间呆了一会,看着陶羽澜睡着了后,时榆才离开了陶羽澜的房间,走了出去。
刚走出房间,走廊里面卢圆圆抱着一个毛绒娃娃倚着墙站着,是在等时榆出来,卢圆圆伸手去拉住时榆,时榆有些脱力的歪在卢圆圆身上。
“澜澜怎么样了。”卢圆圆扶着时榆回去休息,一边问道。
“看起来没事。”
“她长大后真的变了很多,小时候又哭又闹的,以前哭起来哄都哄不住,更小的时候,她一哭都让陆韬沅来哄了。”时榆回忆着曾经的事情,可能人长大了都是会变的吧,现在的澜澜有时候过于坚强了。
就像她当时备考蓝宁动物园的时候,时榆不知道为什么女儿就抱着一定要考上的心理,压力很大,和她打电话的时候也不说,时榆不了解陶羽澜在京城备考的生活,只知道她那段时间总是学到很晚,具体就是她次次和陶羽澜视频通话,她都是在书桌前坐着。
“小的时候大概是没有安全感,是小孩子的通性,现在长大了自然就不那么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