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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试着唤了两声:“葶葶,葶葶......”

那头仍旧睡的香甜,全无反应。

见她睡像安稳,何呈奕忍不住探过头去,在她唇上轻留一吻,而后慢慢直起身来,将胳膊自她怀中抽/离。

他舍不得这暖阁香闺,更舍不得她。

但夜色太短,也不能就此留一夜,即便不甘心,何呈奕最终还是直起身来,缓缓站离秦葶的榻边,轻步出了门去。

以他的能耐,由着那些影卫送他出门去不被秦家的护院发现并非难事。

寂静的夜里,何呈奕闲步一般行于秦家的院墙之外,身上似还染着秦葶身上的冷桂香气。

心头温润而满足。

这一世,他终能好生将她护的周全,不必再有半分风吹雨打。

这是他何呈奕欠秦葶的,他心知肚明。

........

明光流转,才过半月不久,便到了皇后的生辰。

帝后素来恩爱和睦,每年皇后的生辰皇上都想要好生操办一番,可都被皇后以不可过于奢靡铺张之名给拒绝了。

每年不过也是简单的弄些家宴,再由着京中官员同乐便是了。

今年亦是如此。

皇后生辰本就是在百花盛放的好时节,加之皇上知她酷爱花草,一早便命花房的匠人们将清宴殿前后都布成花海。

宴未起时,许多命妇及贵女都围在附近赏花。

秦葶提前一日来到宫中,站在殿外等候母亲。

这宫里的或是京里的多少都知晓秦葶,亦知她身份尊贵,还是太子殿下的心尖子。

二人的亲事也不过是尚未来得及昭告天下罢了。

她竖在殿外着实有些惹眼,来往之人都免不得与她寒暄一番。

秦葶不大能控得了人情,和不相熟的人谈起话来未免尴尬,待了一会儿没看到母亲前来的影儿,便自行作主,跑到殿侧人少之处,寻了个视野尚可的地方,这样一来免了许多唇舌,又不耽误瞧看。

清宴殿外三三两两的命妇或是相好的贵女们赏花闲聊。

且听假山后隐隐传来说话声。

倒是无意去细听,不过假山后的几个姑娘说话声音越来越大,倒是让她不听也得。

且听其中一人说道:“听闻徐慎徐大人家的公子前日入了京中。”

“徐慎徐大人,那不就是南州那位?”

“正是南州来的,听闻这位小徐大人在南州时颇有作为,且非倚借京中为官的父亲之光耀,这回调入京中,全凭自己在南州的履迹。”

“不止如此,还听闻那位小徐大人一表人才,松态鹤姿,还未有家室......”

一朵花瓣折在秦葶的手掌当中,风稍一吹,便落了地,正好沾在秦葶的绣荷碧叶的鞋面上,浅粉的颜色与那荷叶绣案倒颇为般配。

后来的话,秦葶没听到,只觉得此刻耳鸣如雷,震得她脑子嗡嗡地响。

就在听到南州徐低那几个字后,她也不知为何,心脏骤缩,一股十分诡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像是突而没过胸口的潮水,带着窒息之感。

南州徐氏,南州徐氏......

明明她从来没听到过这个名字,明明她也从未去过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