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翻腾。
姑姑并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 可却在整理床铺之时,在榻沿内摸到了一块玉坠子。
这玉坠子是青鸟形,一瞧水色便知是姑娘家所用之物,再细瞧, 这东西似有些眼熟,看起来好似秦葶的.......
姑姑眼珠子一转,从前秦葶也算是东宫里的常客, 落下一两件东西也不足为奇, 可若是落在太子寝殿的床榻上, 那便给了人几分遐想。
姑姑将那玉坠子递还给何呈奕时,何呈奕才刚刚穿戴齐整。
他抬手接过那坠子,一眼便认出是秦葶的。
他脑子转的快,亦知姑姑一见此物便能猜到了, 且不慌不忙嘱咐道:“姑姑一直在东宫,做事仔细,我总想着赏你些什么, 过几日便是清明, 姑姑去帐房领几两银子, 做过些时日出宫祭祖时的花销。”
姑姑是个老油条,哪里听不出何呈奕的话外音。
她若不嘴碎,这五十两银子就是赏她的,若她嘴碎,那这五十两银子便是留给她过清明的。
“奴婢多谢太子殿下恩赏,”姑姑面色从容,且又道,“这玉坠子应是您前阵子说不见了的那只吧,今日我是在榻沿处的缝隙里拾到的。”
“是我的。”见姑姑识相,他便轻点了头。
将这东西好生收好,何呈奕便去了皇后宫里。
他可还惦记着一件大事儿,不得耽误。
借着与皇后一起用过早膳的工夫,罕见的与皇后喝起茶聊起天来。
自子莫若母,自己的儿子身为当朝太子,凡事亲历亲为,自是忙的不可开交,似这种与她喝茶谈天的时机可是少之又少。
皇后明眼一瞧便知他是有事而来,却也有意逗逗他,揣着明白装糊涂。
半杯温热的茶汤下肚,皇后且道:“呈奕,你今日来的正好,本宫也有事正想同你商量,想是你之前,也听到风声了。”
闻言,何呈奕眉色淡然,佯装不知,侧过头来说道:“母后说的是什么?”
“就是你的亲事,算起来你今年年岁也不小了,你父皇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你都出生了,你却还未大婚。”
轻挑眉目,何呈奕轻笑一声,“不急。”
见他说话不急不缓的,皇后知他心思最是深沉,便又道:“你不急,可是要急死你母后了,这几日我倒是给你物色了几个,不过说来说去,母后还是觉着魏相的孙女最好。”
“这女子我曾见过几次,模样清秀,举止端庄,不愧是魏相家里养出来的闺女,不失名门风范。”
一提魏家,再提魏锦心,何呈奕目光随着思绪一同飘远。
魏锦心从未爱过他,她此刻应是跟着那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正你侬侬。
或是这几日京中风声不断,她亦在家里独自恐慌,生怕这门亲事成了。
一想到此,何呈奕又忍不住轻笑起来。
这一笑,倒让皇后摸不太准,“怎样,你也觉着魏家女不错吧?”
“母后,魏家女的确不错,”他一顿,将手里的茶盏搁下,“不过儿臣觉着还有个更好的。”
“更好的?”皇后眼珠子一转,“这京里还有比魏家女更好的?”
“倒一时让母后我想不到。”
两个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互相知晓说的那人是指代为谁,偏却就不提,硬让他自己说出来才是。
“母后您好好想想。”
“这倒一时真想不出了,”皇后指尖儿放在自己另一只手背上轻点两下,“若当真将满京城的姑娘都收拢起来比较,实际上母后是最得意秦葶的。秦葶这孩子家世虽然照比魏家稍逊了些,却也不失体面。这么多年,秦家上下做事都周到有分寸。那孩子长的又讨喜,性子既不矫情又不扭捏。”
“难怪连怡妃也看上她了,急着要指给六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