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次日,秦葶起了个大早。
自府里的花房暖室中带了一盆盛开的杜鹃当成是给皇后的见礼。
经秦葶手里养过的花,总是花开不败,皇后宫里摆的几乎皆是出自秦葶之手。
皇后此人生平最爱此物。
阳春三月,宫里花园中的花都迎早开放。
皇后娘娘邀着一众后妃在皇后宫中后花园里赏花品茶。秦葶便一直候在左右。
秦葶带入宫的那一盆杜鹃就摆在亭中石桌上,皇后娘娘软指轻轻抚过绿油的花叶叹道:“你们瞧瞧秦葶养的这盆杜鹃,当真是不错,这花儿开的爆盆,就连咱们宫里花房的匠人,怕是也没这个手艺。”
众人一见,也都顺着皇后的话一一夸赞下去。
“娘娘,太子殿下前来请安。”话还未说上两句,且见掌事宫女前来禀报。
一见此,一直在一旁未曾说话的怡妃也将才想脱口的话暂压了下去,目光却一直在秦葶身上打转。
一听太子前来,秦葶心里一阵轻跳,明明心里欢喜,却一听昨日母亲同她说的那一番话,便立即就像霜打过的落苏,提不起劲儿来,更是眼皮也不想抬一下。
她昨夜自己在心里生了一夜的气。
约有大半个月不曾见过何呈奕,他也没来个消息,人也不知去哪了,忙什么。
许是真要与人议亲了,便直直的将她抛到了脑后。
“这时候过来了,快让太子过来。”一提儿子,皇后整个人乐开了花,比桌上这盆杜鹃还要盛艳,“前几日陛下让他离京办事,走的急,一走便是十几日,可算是回来了。”
一听原由,这秦葶方知,原来他先前一直不在京里。
可这样也不能打消了她心里的怨气,就算是走的再急,也不至于连个口信都捎不过来......
转念又一想京城里流传的那门亲,沉叹一口气,想着,两个人又算是什么关系,他又凭什么给自己留信。
自己在这别扭了许久的工夫,只瞧着何呈奕大步而来。
秦葶有意别过眼不去瞧他,却余光打量那抹月白色的人影徐徐而来了。
何呈奕自远处,一眼便瞧见了立在皇后身边的那抹俏影。
面上浅浅带着笑意,奔来时脚步也更急了些。
“儿臣拜见母后。”何呈奕入亭,先是见礼,又见过各位后妃。
一片和乐之景。
秦葶心里正生他的气,但仍要给他见礼,当着众人面,自是不能叫太子哥哥,且微微福身下去,便唤道:“见过太子殿下。”
何呈奕看向她的目光温软,却也要当着众人的面说道:“秦葶今日也来了。”
“何止来了,还给本宫带了这一盆好看的花呢,”皇后满心欢喜,“你瞧瞧,这花儿开的多好啊。”
何呈奕挑了一处空处坐下,既秦葶在此,他便不打算走了。
方才一直酝酿沉言着没说话的怡妃见皇后又起话头儿,这才道:“皇后娘娘说的极是,妾身也瞧着这花儿养的甚好,不得不说秦葶当真是心灵手巧。”
“常听人说啊,这养花养的好的人心善,看来咱们秦葶自是不错。”
一番夸赞,不由让秦葶浅笑着红了脸,微微福身道:“怡妃娘娘过奖了。”
“我记着秦葶今年也十六了,到底是大姑娘了,初次在皇后娘娘宫里见着你时,你才六七岁大,如今出落的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