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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素手嫩若葱白,轻执笔管在黄花压纸上轻轻几笔。

自纱窗外折透的光打在少女完美无暇的侧脸上,给她的脸罩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十六岁的少女凭窗而立,卷翘的睫毛似一对蝴蝶翅膀,垂眸望着纸上的两个名字,若有所思,似隐隐有淡淡的愁绪挂在眉间。

自打何呈奕教秦葶写第一个字起,她便每日都要将这两个名字练写上几回。

这双名字,也是秦葶写的最好看的一对。

檐下脚步声徐徐传来,由远及近。

秦葶心下略虚,忙将纸将压在书页底下。

不多时,且见着香娘自外而入。

香娘长的清秀,隔了几年的光景,照比从前略显丰满,但眼看着比从前更美了,当真是贵气养人。

她一入门便瞧着立于桌案后的女儿,若是从前,香娘一辈子也想不到他们一家有来京的机会,更没想过女儿竟会出落的这般好。

“葶葶。”香娘见秦葶今日鹅黄柳绿的衣裙穿在身上尤其出挑,明明是浅嫩的颜色,却穿得这般光眼。

“母亲。”秦葶极为不自然的捏起手边书页,明明方才还在练字,这会儿便假装在看书。

“母亲瞧着你这两日好像瘦了,是有什么心事?”知女莫若母,女儿的变化,她最先能发现。

“没有,只是最近胃口比较小罢了,”她一顿,忙将话题打开,“母亲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了?”香娘绕过桌案,拉起女儿的手坐到八仙桌旁,“我也闲来无事,找你说说话。”

婢女此时端了茶点入门,轻放在母女二人面前,随即轻步退了出去,香娘这才说道:“宫里这两天传来热闹事,你可听说了?”

一提宫里,秦葶眼皮一窒,若无其事的捏起一方点心放到口中咬了一口,“什么事啊?”

她许久不曾入宫了,何呈奕忙的紧,每每入宫去拜见皇后,也见不到他人。

只听说皇上近来身子越发不好,许是正因为此,他才格外的忙吧。

“宫里传出来消息,说太子殿下要议亲了。”

香娘此语一出,秦葶一口点心险些呛在口中,为了不露破绽,硬生生的咬咳意压下。

见状,香娘心下便有了几分思量。

随而又道:“听说是当今魏相的孙女,此事传的沸沸扬扬,像真的似的。不过魏相家世显赫,那样的家世嫁给太子,也是相配。”

香娘这话是在给秦葶提点。

太子的确对他家不错,秦葶还是皇后的义女,但这样的家世也不及魏相那种有实权的人家。

言外之意,秦葶若有什么心思,也该收拢一些。

香娘是个很谨慎的人,且有自知之明。

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女儿身上,只想要女儿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旁的不敢攀比。

这几年间,她与太子走的很近,也能显见着秦葶对太子是有心思的。

只是若是不该得的,也不能硬要。

换成秦葶这边,她活了一十六年,这十六年间的确顺风顺水,无磕无绊,她的太子哥哥将她护的很好。

对她也同旁人显见的不同。

她承认,她喜欢何呈奕,但是半分不曾在他面前表露过,她自认为掩的极好。

她怕的也是这天。

比如有一天突然有人告诉她,何呈奕要议亲了,她连争抢的资格没有,那便成了笑话。

所以她一直不敢迈出那一步,即便再喜欢也不说。

怕自己落得笑话一场。

这谨慎的性子,当真和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