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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坐良久,他自小榻上站起身来,环顾四周,与先前无甚变化,妆台抽屉里的首饰一应摆放整齐,拔步床前小柜中的小虎头鞋和小肚兜也不见了踪迹。

打开檀木的衣柜,仍旧是那些衣裙,她甚至没有多带走一身。

目光触到柜中角落,那抹乌蓝色入了他的眼。

作者有话说:

第 124 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分别第一天

秦葶不在的两年里, 何呈奕夜夜将这乌蓝色的短袍穿在身上,彼时他自欺欺人的当她还在。

直到后来自南州将秦葶带回京中,他便将这东西塞到宸琅殿中放好, 再没穿过,而今再见,心下唏嘘不已。

只是不知, 前面衣襟处何时多了一道似蜈蚣的缝补。

这针线不难见是秦葶的手艺。

似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口猛扎了一下。

秦葶没有带走这宫里多余的东西,她甚至带了小娃娃虎头鞋和小肚兜,单将他何呈奕留在了这里。

她,不要他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自小,自他决定不顾一切的活下来那刻起, 何呈奕便懂,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便是眼泪。

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哭是何时。

直到有两滴泪珠子打在他手上所持乌蓝短袍之上, 绽开两点深色的水渍, 他才后知后觉。

颤抖着指尖儿触上自己眼睑,一指湿润。

他独于殿中突然放声大笑出声来,连带着肩头也一齐跟着颤抖。

他笑自己终是输在了秦葶身上。

人去殿空,秦葶离开时甚至没有半分犹豫, 本以为她或是冷静下来会改变心意, 到底还是他太小看秦葶了。

此去,便知是永别。

就算是他将心捧上去, 她也不会接受, 更不会稀罕。

正如她所言,真心也只有一次, 她付出过, 便再没了。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只是觉得疼,疼的他几乎站立不住。

甚至他不敢去想,往后若没了秦葶的日子该如何自己独活。

独于殿中大口大口喘着气,寂静的殿中有了匆匆而来的脚步声。

齐林找遍各处都没见着他人影,果不其然,他还是来这了。

“陛下,蜀州那边来了急报,说是任桓征要......造反......”齐林几乎是扑跪入殿。

不难听出他语气急迫,吓的连声都带着颤。

蜀州之地特别,若平定还好,若有人告起反来,很是棘手。

相比齐林的惶恐,何呈奕反而冷静的多,似根本没将此事当成多大的麻烦。

齐林的这一声,好似一下子将何呈奕自过往的痛楚中拉扯回现实当中。

他仍是那个高高在上,冷静无情的帝王。

不紧不慢将手中衣衫叠起,重新搁到一旁,良久才问:“何时的事?”

“回陛下,是蜀州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口信,除此之外还有一封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