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小双的泪又给了他前行的勇气,他再朝前一步,伸手将人自阶下拎了上来,而后钻入她的伞下,将小双紧拥入怀。
此刻冷长清漫身湿透,丝丝凉意沁到她的鼻尖儿,满身的水气。
小双个子娇小,稍一抱便是满怀。
二人距离这般相近,他才用唯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说话声音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吃不下,睡不着,连公事都忙不下去,实再想你,我就来了。”
一想到他比小双大十几岁,他寒窗苦读时小双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奶娃娃......
他当真觉得自己一把年纪还说这样的话当真是羞死人了。
明明这些日子小双也是这么过的,但她咬着牙不肯如实告诉他,只委屈的瘪嘴提眉道:“那你那早死的未婚妻呢?你不在意她了?不愧对她了?”
冷长清眸光一窒,而后缓缓回落,将怀里人搂的更紧,他道:“都是过去的事了。”
他为了那早死的未婚妻守了许多年,二人青梅竹马,她死与人生最美的二八之年。
他以为他这辈子不会成亲,不会再娶旁人,不会再为旁的女子动心,直到遇到了小双。
关于那未婚妻,他爱过,他无法不承认,也不会此刻为了讨好小双而哄骗她什么。
因为那些的确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愿你在我的来日。”他一顿,“你可乐意?”
未等小双答话,他又是先一步自嘲笑道:“我只是怕你会嫌我老。”
“的确是嫌弃的。”小双被这一句话逗笑,不过很快便又板正过脸,“所以我还一时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嫁你。”
“那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诉我也不迟。”小双听到他沉叹?????了一口气,“反正我都这么老了,不介意再等你。”
“你可别忘了,我先前不过是个农家女,祖业贫瘠,往上数十八代就没一个做官的,可你不一样,你是朝廷里的大官,娶了我这样身份的女子,是会被旁人笑话的。”
“我向来不在意这些的,你清楚。”
只见小双抿嘴一笑,将头贴靠在他的身怀前,任凭风雨吹来。
......
积云散去,风雨聚停,夏日雨后遍处开花,自泥土里返出的香气透往各处。
残在叶上的水珠子一经风响,便坠落在地,似一片碎星河。
天上的积云虽散,可朝中又有暗色袭来。
蜀地一直是何呈奕的一块心病,当初赵林宗身死,赵镜之大病一场,虽蜀州一直按兵不动,可何呈奕清楚,对于杀子之仇,赵镜之不可能无所作为。
就在两相对望紧张之事,一封自沙城来的八百里急奏打破了朝堂上下的暂时安宁。
当初被何呈奕派驻往沙城的王家傲将军死于风疾之症,毫无半分预兆。
此噩耗一经传来,四野不得安生。
对于何呈奕来说,王家傲是何呈奕手底下的一员猛将,曾经是他舅舅的部下,忠君爱国之臣,死的这般突然,不仅让何呈奕措手不及也更让他心痛。
这可谓是这阵子以来最坏的消息。
于公于私皆属噩耗。
沙城与蜀州相近,当初由他在那坐镇一方面是为了抵挡叛军,一方面便是震慑蜀州,而今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