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个孩子,这多半是因为皇后的事伤心吧。”外面谣传何呈奕与魏皇后感情不错,杜太妃当了真。
齐林也只是苦笑不说话。
哪里能告诉她是因为一个秦葶。
杜太妃退出内室,在外坐下,与齐林闲话起家常来,“年少夫妻,成亲还没多久,这人就没了,想来皇上心里定是难过的。可是人死不能复生,皇上得自己想开点儿才是。”
“后宫里有那么多人,皇上就再没一个看得上眼的?”
齐林可不敢乱说话,也不答,只含糊道:“太妃您喝茶,这殿中药气大,奴婢命人将窗子给您打开些。”
“茶我就不喝了,看着皇上那样,当真是可怜,自小这孩子就与我亲厚,看他这样我也不忍心,”人老了脑子就是不好,稍被人一带就说了旁的,半天才拐回来,“对了,这怎么除了太医就没再见着旁人?”
“旁人?”齐林一时没明白她指代为谁。
“后宫那么些人,就没一个过来照看皇上的?”
齐林哪里敢说,上午才刚来了两个被他以皇命为由挡在门外,也只轻浅笑笑,而后巧妙答道:“皇上病重,也是怕过了病气给众位娘娘们。”
“这可不成,本来皇上就是为了魏皇后的事,是块心病,既人已经没了,总不能让他一直病着,这身旁若是有个人,说不定让他开开心,这病也就好了。”
这般说着,齐林也只能先口头一一应下。
且当前说来不巧,恰时小太监进门来,小声同齐林道:“齐公公,椒楹殿的刘御侍来了。”
这几日的来人不断,皆想在皇上面前露个脸,每个人都经人精齐林给打发走,却总有人不甘,想着说不定到自己便让见了呢。
毕竟现在后宫无主,人总得有个奔头。
盼着能在皇上面前露脸讨喜,以此光耀门楣。
今日送汤水的,明日抄佛经的,各色花样。
此刻当真不巧,杜太妃在此,才说完后宫的事,若此刻齐林便将人挡下,那不正是打自己的脸,左右为难之际,且听杜太妃先说道:“这话还没说完呢,倒有人来了,也是巧,不如让她进来吧。”
管她是谁,只要是后宫的女人便好。
小太监不敢应声,第一反应是先去瞧看齐林脸色。
“既太妃都这么说了,便将刘御侍请进来吧。”一边是皇上,一边是杜太妃,哪个都得罪不起。
不多时,一面容娟秀女子入了殿中,见殿中有人,齐林便先道:“刘御侍,这是杜太妃。”
虽她不在宫里,但后宫哪个女子都晓得杜太妃,又知皇上待她敬重,当初还亲临了她的寿宴。
若得得了杜太妃的欢心,说不定平步青云也是指日可待的。
“妾身见过杜太妃。”刘御侍忙福身下去见礼。
“起来吧,”杜太妃瞧着眼前女子缓缓起身,面容周正,看起来虽似有意妆扮了一番倒不显妖艳,上了年纪的人,便是最喜欢这号清丽之感,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太妃的话,妾身姓刘,名霜琳。”
随后接着又献宝似的又道:“这几日听闻皇上病着,吃什么药都不见好,妾身便以手指刺血,和以朱砂当中,手抄了经文,祈盼皇上龙体早安。”
人老了,便最是信这些东西,看起来杜太妃对此女倒颇为满意,便说道:“你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