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淡然点了头,而后便来到老夫人身前,“祖母,孙儿回来了。”
徐琰行自小就是老夫人宠大的,这两年随着他做起官来,公务越发忙,也没时间说上几句话,偶然过来,让老太太乐开了花,“琰行啊,今日回来这么早啊?”
“才了结一桩案子,今日得空,便来看看您,前几日听您念叨茉莉香,孙儿便命人自街上带回来两盆,这会儿交给府里花匠打理,待打理好了便送您房中来。”
“还是你有心,我孙儿自小便是最孝顺的。”老太太此下已是笑的合不拢嘴,忙朝前扯了他说道,“琰行快坐下,方才珈玉正要给我念话本子呢。”
徐琰行与秦葶对视一眼,眼见着秦葶唇角朝下轻然一撇,他便明了。
只听他扭头对老太太道:“那我来的不巧,今日才新得了一幅张明贤的居山图,正要邀请珈玉一同品鉴,既要给您念话本子,那便念吧,孙儿在这里等着。”
张明贤是前朝山水画大师,徐琰行素来钟爱他的画,这是府里人人得知的事。
老太太一门心思的想要亲上加亲,哪里有挡在中间碍事的道理,一听是徐琰行主动邀请,自是不会横垣其中,忙道:“既是这样,这话本子由静春来同我念便是,你快去带着珈玉去赏画吧,你姑姑自小就擅长作画,想来珈玉在此事上也颇有造诣。”
“既如此,那孙儿便只能先带她去了。”徐琰行说的不慌不忙,倒瞧着似真事儿似的。
“珈玉啊,快同你表哥去吧。”老夫人说道。
秦葶上前一步,将手中册子交给静春,而后才道:“那我就先过去了。”
随而见着徐琰行站起身来,给她递了个眼神,二人一同同老太太道别,出了门去。
待人走出去好久,这老太太脸上的笑意都未散去,她眼神不灵光,许多事情还得指靠静春。
静春在她身边侍候了多年,本来也是个伶俐的丫头,瞧着人走远,这才来到老太太身边小声道:“老夫人,少爷和表姑娘已经走远了。”
“你瞧着,两个人走出去时神情是怎样的?”老太太又小声问。
静春似看透了老太太的巴望和心思,亦轻声笑道:奴婢方才瞧着,两个人在屋里相互递眼神呢,像是有什么秘密一样,说话间两个人就并肩走了,远远瞧着,倒颇为般配。”
“自打珈玉来了府里,眼看着琰行回来的也早了。”老太太说道。
“可不是吗,依奴婢看啊,少爷对表姑娘也是不错的。”
“依你瞧着,若这个时候我同琰行说他们二人的婚事,琰行会答应吗?”
静春眼珠子一转,“奴婢看,八成能答应,少年也到了适婚的年纪,表姑娘看起来也是个颇规矩的人,当然了,咱们小姐生的,模样人品定错不了。”
每个字每句话当真都说到了老太太心坎里。
眼见着人乐的合不拢嘴,欢喜的紧,可到底是年岁大了,没把握的事她可不干,且还得再观望上一阵子再说,“现在珈玉才过来,安定两日,再等上一阵子,寻个合适的时机再同他们讲。”
......
一阵微风伴动着花香送入秦葶的面上,吹的她身上的紧张之意渐渐消散下来。
今日也算是勉强逃过一劫。
二人并肩走出去老远,秦葶一个字也未说,直到了假山凉亭处,徐琰行见四下无人,瞧看她风波未平的脸色,这才问:“吓着了?”
秦葶也不装假,点点头,“有点儿。我不识字,哪里读得了话本子。”
“静春可发现了什么?”老太太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