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事上,冷长清素来严谨,他本想着细细搜罗一份名单,再细细观察,如今听他问起,只能先捡手里有的回:“回陛下,除了南州徐氏,倒还有一人,此人是驻沙城将军王家傲举荐,名为任桓征,是他手底下的副将,二人几次出生入死,此人有胆识,有魄力,颇受王将军赏识。”
“此人朕没有印象。”
“此人虽不比南州徐氏出自大家,他是自无名小卒起身,靠的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成了王将军的副将,在陛下当年离宫之前便在京中小有名号,只不过当时京中良将颇多,倒显得他并没有那么突出。”
“既如此,哪日将他招入宫里,朕要亲自见见,”何呈奕沉声,“如今朝中正是用人之际,平乱才是首要。”
话未说尽,便听殿外有宫人禀报,皇后娘娘在外求见。
虽成亲不过两日,可魏锦心的性子何呈奕也瞧出来了,是个闷葫芦,至少也是同他一样,对这门亲事可有可无,更重要的是,每每二人相处,她便带着一份拘谨和藏不住的恐惧。
今日主动上门,还是头一次,真是新鲜。
不免让人猜测,是不是为得前日的事,想要跑来辩白。
帝后相见,冷长清便觉在此不妥,于是先行回避。
魏锦心前来,仍是一身素色装扮,她本也称得上是个美人,大家之门养的她气质比美貌更胜一筹。
“臣妾见过陛下。”魏锦心见礼。
何呈奕坐于金椅后,高叠如山的折子遮了他肩膀一侧的金云图案,他眉目稍抬,“平身。”
“皇后这个时辰过来,是有事?”
她头微侧,身后宫人呈上一盏银盅,“天干物燥,臣妾亲手炖了银耳雪梨汤送来给陛下润喉。”
“皇后有心了,放下吧。”
二人一言一语,十分规整客套。
一个开场的试探还算顺利,猜想何呈奕应是没因为先前的事对她太过不满,听得魏锦心心下稍安,接着又道:“臣妾还有一事,听说,先前有个宫女,为得一场误会,受了很大的委屈,臣妾初入后宫,便出了这样的事,生怕闹的人心惶惶,便试想着,该如何弥补才是。”
无事不登三宝殿,果然,她来别有用心,何呈奕干脆将手中物什搁下,听着她该如何接着往下说,“不过一个宫女而已,何劳皇后如此兴师动众。”
“虽说此事说大不大,可好歹也有人命牵连其中,臣妾着实过意不去,特命人带了一些滋补安神的药材送到御膳房去,后听说那宫女不在那了,后来才知,是皇上将她带了回来。”
何呈奕指尖儿轻抿,听到此处,还以为皇后借此来兴师问罪,以为魏锦心终于坐不住了,颇有玩味的轻笑一声,“朕是将人带回来了,皇后消息还算灵通。”
“既如此,臣妾便也安心,想着,若皇上真喜欢她,不如就将她纳入后宫中,如今皇上政务繁忙,身边总得有个贴心之人照顾才是。”
“有劳皇后费心了,后宫的事,便由皇后安排吧。”听上去语气倒是客套。
可是不知为何魏锦心总觉着他阴阳怪气。
她着实不懂此人心性,无论好坏,都难让人辨认得出。
总之,她不想离此人太近,只想着,若他真喜欢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