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他却有些迟疑了。
开始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当真太过?纵容贺宛了?
贺宛脸色发白的立于一旁,努力解释道:“圣上,臣妾当真不曾在那薛小姐的吃食中下?毒,定是有心之人?暗害,说不定就是她自己做的,就是想陷害臣妾,让臣妾给她让位……”
陈俞的头越发疼了,他无奈道:“你没瞧见薛晋嫣那副样子吗?她马上就要入宫了,身?后靠着的薛晋荣这个?兄长,你虽是皇后,可你身?后却连个?依仗都没有,你觉得她会畏惧你吗?”
说到后边,他的语气也越发不好,“你当真觉得,你有什么是值得让她用自个?的身?体来陷害的吗?”
贺宛虽然瞧出?陈俞已是发了怒,可却还是不曾想过?他一开口便会用这样的语气与她说话,一时间?神?色悲恸,眼泪也不自觉落了下?来,“圣上如此?说到也不错,我不过?是一个?北岐孤女而已,薛小姐身?后有兄长,我的兄长却死在了战场上,我确实没什么值得人?家畏惧的。”
陈俞大约也意识到方才自己说话难听了些,见她一副悲痛欲绝模样,也有几分不忍,正?欲开口,又听她接着道:“只是此?次下?毒之事,当真并非我所为,若是我做的,便是那薛晋嫣的兄长要将我碎尸万段,我也是没什么可说的。”
陈俞的心早已软了下?来,他上前将贺宛揽入怀中,柔声道:“方才是朕不好,说了些不中听的话,这次的事确实有颇多古怪之处,你放心吧,既然并非你所为,朕一定将这事原原本本地查个?清楚,将那背后之人?揪出?来,还你清白。”
贺宛埋进?陈俞怀中,哽咽着点了头。
而陈俞轻抚着她的头发,心下?想着,她从?来都是这般模样,从?最初在北岐到如今在陈国,既然当初自个?能?忍着,如今怎么就忍不了。
他心里这样喜欢她,便是有时候她做了蠢事,他也应当帮她善后。
她什么都不懂,他该要护着她的。
只是这事却到底没那么简单。
翌日早朝,便有不少朝臣连同薛晋荣一同跪下?请陈俞废除贺宛皇后之位。
陈俞虽然一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他坐上那高?位,看着底下?跪着的乌泱泱一片,心底还是有些烦闷,“此?事方才过?去一夜,真相到底如何还不得而知,怎得如今便要治皇后的罪了?”
“赏花宴是皇后办的,薛小姐在宴会上出?了这种事,皇后心里也很是愧疚,朕也已经罚了她三?个?月月俸了,至于旁的,要等一切查明了才能?有个?定论。”
底下?朝臣闻言自然不会满意,特别是薛晋荣,他也并未顾忌什么,直接便走上前道:“圣上如此?做,实在是有些太过?维护这贺皇后了吧?且不说昨日赏花宴本就是贺皇后一心要办,臣的妹妹与这皇后娘娘生出?了矛盾也是在场之人?都瞧见了的,那些吃食更是贺皇后备下?,而她之前便对选秀之事有着极大的意见……”
说着,他扭头看向其他朝臣,那些大臣们听到这都不自觉点头,见此?,他才接着道:“如此?说来,此?事有人?证物证,贺皇后也有对小妹动手的理由,臣实在不明白,圣上所言需要等一切查明是什么意思,此?事还有什么需要查明的呢?”
从?昨日薛晋嫣出?事开始,这薛晋荣心里就憋着一团火,昨日他也与陈俞明言了,若是陈俞不处置了那贺宛,他便要亲自动手。
到今日,陈俞既然还并未有要处置贺宛的意思,那他自然不会客气。
他妹妹吃了这样大的苦头,陈俞护着罪魁祸首,想着轻拿轻放,只是罚了贺宛三?个?月月俸便要让这件事过?去,这实在有些可笑了。
陈俞面色微寒,可到底却还是没有发作?,只问他,“那依薛将军所言,是想如何?”
薛晋荣似乎就在等着这句话,一听陈俞问起,他便接着道:“臣的妹妹虽然受了不少苦楚,可到底保住了一条命,臣便也不说什么一命抵一命了,只是贺皇后既然做出?如此?善妒之事来,臣的妹妹还不曾入宫去,她就已经按耐不住要害了她性命,如此?品行?,莫说是坐在皇后之位上,便只是留在圣上的后宫中,也总是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