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筠元却只是粗略认识几样药材,也不过是从前在北岐给陈俞治伤时瞧得多了才能辨出来的。
见清墨在这方面实在厉害,赵筠元便?也有心向她学习一二,总归清墨已经到?了出宫的年岁,往后留在昌庆宫里?的就只有她一人,她若是不懂这些,便?是有人想暗害陈意,她也未必能瞧得出来。
清墨大约也想到?了这一层,所以也乐意将?自己这一身本事教给赵筠元。
时间便?就这样一日日过去,赵筠元与陈意好似也以另一层身份熟悉起?来。
越是到?了后边,她心下?便?是越发笃定,觉得陈意并未辨出她的身份来。
她已经是彻底变了模样,同?从前几乎是全然不曾有半分相似之处,这陈意便?是神仙,也不可能在瞧见她的第一眼就看出她的身份。
况且他若是当真瞧出些什么,怎会到?如今也并未有任何戳穿她的意思。
难道他就不好奇,为何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还能再活过来?
想明白这些,赵筠元的心便?也安定了下?来。
陈意似乎也格外信任她,许多时候他在房中写字,也是唤她来侍奉笔墨的。
这日,赵筠元正在书房中帮陈意研墨,陈意在写字。
书房中极静,近乎落针可闻。
赵筠元酝酿了片刻,忽地开口道:“殿下?,三月前,您为何突然病了?”
这句话已经在她心里?藏了许久,倒不是她当真想从陈意口中得出一个答案来,毕竟那个答案她早已心知肚明,陈意说与不说,其实并未有什么区别。
只是,她实在太希望这一切能尽快结束了。
为了完成攻略陈俞的任务,赵筠元在他身边耗费了近二十年,如今,她实在不想再为新的任务耗费那样漫长?的时间了。
现实世界的一切最近频繁地出现在她的梦境中,她想,这或许是一种预兆,意味着她很快就能回去了。
而如今她开口问出来这句话,其实不过是一个引子,她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陈意,陈俞对他做过的那些事,以及……
他只是侥幸逃过一劫,之后,陈俞依旧不会放过他。
只要他活着,陈俞便?不会让他安生。
以此,让陈意生出抢夺高位的念头,或者?,坚定这个念头。
闻言,陈意笔尖一顿,轻声?道:“是因为一个人。”
他说得含糊,赵筠元却自然而然地将?他口中的那个人带入了陈俞,她迫不及待地接着道:“那人害殿下?至此,殿下?心底就没有怨恨?”
陈意抬眸看向赵筠元,“我甘之如饴。”
赵筠元愣住,她实在没想过陈意会给出这样的答案,在这一瞬,她已经克制不住地联想到?了许多东西,只是陈意很快再度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陈意道:“或者?,青竹以为,我当如何?”
赵筠元沉默了片刻,硬着头皮直言道:“殿下?如今躲过一劫,可却并不意味着圣上?不会再有动手的心思,圣上?此人,最为阴狠,想来同?殿下?,早已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
她记得,在先祖宗祠见到?的陈意,对于那个位置,似乎也并非全然没有兴趣,如今他在陈俞手中受了这样多苦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