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瘫倒在地,嘴里还不清不楚地哼唧着什么,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眸一刻也不肯松懈的盯着赵筠元的背影,可惜却什么也做不了。
赵筠元出来的时候茵兰还在外头等着,见她出来,茵兰的目光若有似无的往里边瞧了一眼,而后有些?担心的走上前,目光却先落在了她的脖颈处那道有些?分?明的红痕上,茵兰不由得微微皱眉,“你?那姨母……”
虽然方才赵筠元与杜氏闹出的动静并不算大,可只是一墙之隔,茵兰他们显然也察觉到了一些?什么,又瞧见赵筠元身上伤痕,所以才忍不住开?了口。
赵筠元明白茵兰想问?些?什么,却也并未明言,只无奈苦笑了一声,“姨母遭此打击,一时稳不住心神也是正常,总归我是她的侄女?,自然不能与她计较。”
茵兰闻言,眼中同情更甚,连忙道:“我房中还有些?夫人赏赐的伤药,都是上好的东西,敷上不过三两?日保管连痕迹都不会留下,你?同我走一趟,我给你?拿些?罢。”
这点小?伤于赵筠元而言自然无须在意,只是再过两?日便?是入宫的日子,到时候若是被他们口中那位常大人瞧出些?什么,解释起来总归麻烦,如今既然茵兰开?了口,赵筠元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二人很快一道出了小?院,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等快走到主?院时,却恰好瞧见一道佝偻的身影颤颤巍巍的从主?院走了出来,怀中好似还揣着什么。
赵筠元很快辨出那人的身份,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刘景文的父亲刘厨子。
见赵筠元的目光落在那刘厨子的身上,茵兰也不由得叹了口气?,“那刘景文死不足惜,只是他父亲刘厨子却是个可怜人,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用尽心力的养了大半辈子,最终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赵筠元垂眸,默了片刻后才道:“他这会儿从主?院出来,想来是已经见过夫人了。”
大约是因着这件事与赵筠元关系不小?,所以茵兰倒是并未有隐瞒她的意思,点头道:“刘厨子因着这事受了好大的打击,也不愿继续留在阮府做事了,夫人念着他在府中做了十余年,是个本?分?老实的人,除却本?该有的工钱之外,还额外给了他一笔银子,据说是有这个数。”
茵兰说着伸出五个手指头给赵筠元比划了一番,接着道:“若是刘厨子往后不染上什么恶习的话,便?是一辈子不再去给人家干活,也是够得用的。”
闻言,赵筠元心底微松,正如茵兰所言,那刘景文死不足惜,可刘厨子却不当遭此厄难,好在秦氏对下人宽厚,不仅不曾因着刘景文的是事迁怒刘厨子,反而还给了他安身立命的本?钱,有这笔银子傍身,想来往后这刘厨子的日子也不至于太难过。
眼看刘厨子走远,赵筠元还不曾缓过神来,茵兰以为她又被勾起了伤心事,便?一边拉着她进?了主?院,一边道:“瞧我,还说这些?做什么,你?脖颈上的伤势要紧,这种?红痕最是不能耽误,若是晚了,便?是再怎么好的药,都免不了要留下些?痕迹的。”
赵筠元知晓她是故意唬人,却也并未拆穿,只笑着点了头。
等从茵兰房间?取了药,赵筠元便?依着她的叮嘱对着铜镜厚厚的涂抹在了那红痕处,这伤药触感冰凉,刚敷上去便?觉那处痛感轻了许多,倒确实是好东西。
杜氏与刘景文的事情了了,赵筠元好生歇息了两?日,等到第三日,便?是要入宫的时候了。
依着规矩,赵筠元是先坐着阮府安排的马车到了宫门口,而后才由宫里头安排的人接应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