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被太皇太夫的?人围着,臣进不去。”
玉攸容抬手,流萤将早已拟好的?手谕送到她的?手上?。
“哀家相信凤大?人,一定会为哀家原原本本,清清楚楚地将所有?事情都查出来的?。”
轻柔温和的?话从高高在上?的?凤椅上?飘下,压得凤溪河肩膀一沉,仿佛要?将她压垮。
她已经这么大?把年龄了,若是垮了就再?也起不来了,她直起身,并手弓腰,“臣必定不负圣托!”
凤溪河查了十日,抄了十几家,只查到先帝幼女逃往临国?的?踪迹,而梅鹤文参与此事的?线索一无所得,似乎她真的?只是为了帮助友人。
梅鹤文病了十日,在凤溪河第一次登门时,准确地说是知道薛钰死讯时就病了,重病,太医都说时日无多的?那?种。
梅盛雪睡了十日,每日都在生死边缘徘徊,医署所有?太医都直称奇迹。终于在第十日,他醒了。
他醒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太皇太夫坐在窗边看?书,一页又一页,烛光照在他的?脸上?,安静而平和。
似察觉到了什么,玉攸容抬眸与他注视的?目光对了个正着,露出笑?意,“醒了?”
“嗯。”梅盛雪垂眸,复又想起什么,抬眸问道,“薛钰——”
“自杀了。”玉攸容从抽屉中拿出一叠纸,递给他,“这是哀家让人誊抄的?薛钰口供。”
就知道你要?问。
玉攸容顺势将他揽入怀中,让他靠着自己。
梅盛雪垂眸,“太皇太夫……”
“放松,你伤口还没好。”
“臣不敢冒犯。”
玉攸容看?着他通红的?耳垂失笑?,“放心,你意识不清时拉着哀家的?袖子,唤着‘父君’,要?亲亲的?时候,哀家也没有?怪你冒犯。这次,是哀家让你靠的?。”
拉着太皇太夫的?袖子,唤着“父君”,要?亲亲……
梅盛雪全身都烧起来了。
他默默放松身体,强行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手上?的?口供上?。
看?完后,他垂眸沉思。
“凤卿怀疑是你母亲将二人调换,但她没有?找到线索。而你母亲,在知道薛钰死讯后,悲极伤身,一病不起,太医说她时日无多了。”
“太皇太夫,”梅盛雪抬眸,“我想去梅府,亲自为她诊断。”
“你怀疑她同薛钰一样装病?”
“是。”
“好,哀家拨三十护卫随同你身侧,你不能和他独处。”
“太皇太夫——”
“乖孩子,听哀家的?话。”玉攸容揉了揉他的?头,“不要?让哀家为你担心。”
梅盛雪垂眸,“好。”
次日。
一辆马车自宫内驶出,驶入梅府。一顶软轿,接住马车上?下来的?人,抬到梅鹤文面前。
侍子们撩起帘子,露出梅盛雪苍白的?面容,他眼下那?颗红痣在这一片冰雪上?愈发鲜艳夺目。
床榻上?的?梅鹤文撑起身,对他的?到来并不意外?,“你来了。”
“手。”
“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说。”
“手。”
梅鹤文笑?了笑?,将右手从被窝中伸出来,露出手中熟悉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