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一手架起裴歌的肩膀,脚步沉重地拖着青年一头栽在床上。即使打了安睡针,裴歌的眉已经紧皱,高热持续不断消耗着身体中的水分。现在的先生比谁都需要Alpha的信息素。
林舟半坐在地毯上,手指抹去裴歌额头上溢出的汗水。他望着青年沉睡中也尽显疲态的侧脸,仿佛下了什么一瞬间下定了决心。
林舟取来AO医用急救包,微弱的月光照耀下,淡紫色液体瓶在掌心荡漾闪烁着紫色的光圈。林舟目光冷静,呼吸声也浅浅的。
他把浅紫色液体倒入针管,拨开略长的黑色头发,露出了光洁的Alpha腺体。又尖又长的针头刺入那块Alpha腺体,晶莹透亮的淡紫色液体无声无息地注入了腺体。
一开始只感觉到略微的凉意,像是落下的雪一样冰冷。林舟拔掉针头,在心里祈祷药效可以快一点、再快一点儿。
Alpha信息素分泌药剂,通常情况下只要等上一两分钟,就可以让疲惫的腺囊再次充盈起浓郁的信息素。
可林舟的腺体却只是有点发热,毫无任何反应。
林舟心一横,干脆把急救包里的五支信息素分泌剂全都打了进去。反正都已经是残缺的腺体,发育不完全也无所谓了,只要有一点儿可能,他都想去试试。况且……如果真的只是药量不够,也许还可以再努力一次。
林舟忽然心口一疼,下意识攥住了衣服。打了针剂所产生的副作用让他忽然想起,自己本就是个早产儿的这一事实。
健康的婴儿一出生,就可以通过封闭在皮肉之下的腺体,检测出孩子未来的分化性别。但他的诞生,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灾难。
因为腺体的残缺,从一开始就不能确定他的第二性别到底是Alpha、Beta,还是人口稀少的Omega。
自幼体弱多病,出生后又在保温箱里多待了一个半月,期间被医生通知了夭折的风险极大。
尽管这样,父亲也在风险告知单上坚定地签了自己的名字。那样虚弱的一个不知性别、不知能不能活下来的小孩,父母却没有放弃他。
他的心脏上有个小小的裂缝,这是小时候母亲告诉他的。随着长大,心脏上的小缝隙也会慢慢长好了。但如果剧烈运动或者喝了浓茶,心脏依然会有不舒服的感觉。
这五支信息素分泌剂,竟然有了一种痛到死去的错觉。林舟躺在地上大口喘气,浑身大汗,手脚没什么力气,只能慢慢地从地毯上爬起来。
林舟擦掉额头上的汗,这才意识到刚刚的某个瞬间,他短暂地丧失了意识。心脏瞬间的抽痛,让他一瞬间难以呼吸。
腺体上也满是汗水,柔软却冰冷。
林舟一步一软,浑身冰凉地爬到床上,钻进了青年湿淋淋的怀里。先生的依然身体滚烫,即使喂了水也不见转好。
林舟仿佛小动物一样紧紧贴着青年,睡着的先生没有再拒绝他,没有冷漠地回应,也没有难受的、仿佛他是个陌生人一样的警惕视线。
连续打了五支药剂,腺体却还是像死去一样,除了疼痛没有给予他任何反馈。林舟往爱人的怀里靠了靠,腺体疼得林舟脸色渐渐发白。
“先生,”林舟轻声唤他,“……我其实,是个残缺的Alpha。”
隐瞒了许久的秘密,随着今夜爱人的沉睡而得以倾诉。他没有任何生理上的手段可以安抚熟睡中的Omega,却还是尽力却刺激自己沉睡中发育不完整的腺体。
然而却无济于事,睡着的人无法给他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