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指掌。
这个人露出奇特的慵懒神情?:
“我说我是言祈灵,你信吗?”
林永健看着对?方浑然不同的气质与神态,在短暂的沉默过后,说:
“我信。”
“这你都信?”
男人高高挑起秀长的眉毛,苍白面?庞上涌起不必言明的轻蔑:
“果然啊,主人的皮囊永远都那么好用。”
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傻瓜,去睡吧。”
林永健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周身不知?何时已经被那柔软的红丝包裹,那红丝刺入他?的皮肤之中,虽然毫无痛感,却来带无法抵御的嗜睡感。
睡魔将?他?抓入黑暗的牢笼,令他?丧失掉了所有反抗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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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仪阳来到账房时,言祈灵坐在高椅上翻着红笺。
黑绸衫似流水自扶手的间隙中滑落,推门时扑来的风吹动那轻软的下摆。
有个瞬间,明仪阳以为自己还幽蓝焚香的幻梦里。
好在对?方微微抬起的小指上,闪耀着那枚与他?一模一样的银色尾戒。
言祈灵坐在昏黄的烛火中。
他?循声而望的模样,像古画里的美人图陡然动作,带着醴艳鬼气,令人不敢靠近,却又按捺不住探究的欲望,越靠越近。
明仪阳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狼狈得不行,也清楚面?前这个人有些?不可自控的洁癖。
他?没有想着靠近,只是想休息。
他?找了个离对?方远点的位置刚要坐下,言祈灵却已经无声无息地起身走到他?身后。
男人桃花眼里噙着深不可测的暗芒,向来温柔的嗓音竟然也掺进一点不遮掩的冰冷:
“怎么回事,伤成这样?”
“哦,想看看那鱼龙堂在搞什么鬼,随便激怒了一下,就成这样了。”
明仪阳随便回答一句,刚坐下,他?发现对?方还是目不转睛地看他?,于是下意?识挡住脸上的伤:
“干嘛?没看过人受伤?”
言祈灵直直看他?半晌,随后转身走开?。
明仪阳心底松了口气,却又有些?不自觉的失落。
然而再抬头,他?以为已经走掉的那个人不知?道从哪里掏来了纱布和棉花,还有医用胶带和装着药粉的小瓶子。
“…谢谢。”
明仪阳伸手去拿,却被男人隔开?双手。
言祈灵用冷淡的表情?对?他?说:
“我来。”
他?于是没有能?动手,看着言祈灵把纱布剪成小块,然后贴在他?的脸上。
这个人帮他?贴的时候,低声说:
“伤口深得都快看到牙齿了。”
他?愣了一下,伸手捂住贴着纱布的地方。
明明敷的是药粉,但?贴上来的纱布却带着液体般的冰冷质感,是他?的血?
想着他?确实感觉咬肌里侧的位置比较痛,但?那柄铁箭擦出来的伤口有那么深吗,居然现在还在流血……
那人冰凉的手在他?伤口附近游移,明仪阳再次感觉到与现实不相称的荒诞感。
言祈灵处理的手法很?娴熟,细心且迅速。
他?把剩余的药品收拾好放回原处,并没有同明仪阳讨论多余的事情?,直接说:
“该去绣房了,今晚或许会有些?变故发生。路上同你说。”
明仪阳点点头,起身时再次摸过银色尾戒,咽下内心想吐出的字句。
他?们于夜色中避过繁杂耳目,悄无声息地靠近绣房所在的院子。
与之前不同的是,绣房的每个窗户前都安排了相应的守卫,周密得如同铁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