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祈灵回头与青年对视,红蓝鸳鸯瞳在森青月色中覆上求知的冷光。
他们的距离有些过近。
不过,或许只有明仪阳这么觉得。
这人冰冷的呼气与晚风一起?拂过他脸颊,他感?觉面前坐着台制冰机。
可?视觉里那张殊丽容颜占据了他几乎全部的心神,让他完全没有办法把眼前这个人与制冰机联系起?来。
他会想?,这个人的皮肤是柔软的。
拥抱虽然是冷的,但那种无止境的包容是真的。
残忍暴虐是存在的,可?在他面前偶尔的外放也是独特的。
这个人分明鲜活得有热乎气。
哪怕身体仿若玄冰,灵魂却如岩浆滚烫。
明仪阳知道?自己应该立刻回答问题,但他的思?绪不由自己控制。
他想?起?青瓦白墙下?那个匆忙仓促的,仿佛撕咬般的吻。
他想?要靠得更近,又担心对方会因?此而闪躲。
可?是言祈灵没有。
不仅没有退缩,这个将墨色下?摆优雅梳理过的男人甚至没有表达困惑,只是安静地?望着他,单纯地?在等待一个结果。
明仪阳最终还是遏制了自己得寸进尺的欲望。
他食指在光滑的尾戒上轻轻摩挲:
“我们说男人‘穿红鞋’,要么就是说这个人是个反骨仔,背叛了自己亲近的人,要么就是去做了小三,或者?跑别人家里偷人,这种扑街我们都会说他‘穿红鞋’。”
言祈灵问:
“红鞋的来由又是什么?”
明仪阳说:
“红鞋是女人的鞋子,情夫被捉奸的时候匆匆忙忙穿了女人的鞋,这种穿着红鞋跑路的情况多了,后来也就这么叫了。”
言祈灵探究的视线重新回到红笺上,若有所?思?:
“嗯……好像确实听过类似的说法。”
他捏着红笺,思?绪似乎被什么东西牵引。
望向头顶的月光,言祈灵像是在问身旁的人,又像是在问天空:
“你觉得这张红笺里的规则可?信吗?”
明仪阳懒洋洋地?从怀里掏出烟盒,挑了一支顺眼的咬在嘴里,没有点燃:
“你不是经常把那句话挂在嘴边。‘答案不意味着平安’。”
“红笺是答案,它可?能是对的,但应该跟我们出去这件事没有关系。”
言祈灵回头看向他,被月色缥缈的冷漠眼瞳似乎回了点暖意。
明仪阳目不转睛地?盯着。
他以为自己只是被那美丽的眼瞳所?吸引,直到很以后他才知道?。
他是怕错过这个人罕见流露的一丝一毫的真实情绪。
不过现在的他纯粹地?欣赏着这种袒露在自己面前的美丽,并觉得异常舒服——月下?看美人,只要美人够美,总是舒服的。
但是这个人的手,忽然轻轻地?捏住了他嘴里的烟。
明仪阳微微挑眉,有点想?营造一些生气的氛围,可?对方冰冷的温度似乎冷却了他的情绪。
这次,他异常顺从地?松开了牙,任由对方将烟抽走。
他以为言祈灵会对这根烟进行人道?主义毁灭。
但这人却只是轻轻捏着烟的中段,用怪异的,怀念的眼神地?看着它。
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里。
明仪阳不喜欢这个人在自己面前想?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就像现在这样。
他继续着自己的猜测,试图把对方的思?绪勾回来:
“白老夫人供奉的那个神堂里应该会有更多线索,我感?觉,无论是白家还是文家,或许都是神堂被供奉之物?的棋子。只是白家已经深陷其中,而文家,才刚刚入局。”
“你说得很对,我们是该找时间去看看。不过,我想?,即使我们不去,白老夫人也会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