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灌入耳孔,江杳脸瞬间热了,这还是段逐弦第一次在床上以外的地方这样叫他。
他特别不讲道理地哼哼两声:“查都查了,你要找我算账也没意义。”
段逐弦笑意更明显,柔声道:“你愿意了解我,我其实很高兴。”
江杳:“……”
半小时后,老爷子终于睡醒,拄着拐杖从楼上下来,客厅里的段家人立刻争先恐后涌过去,化作一团和气。
*
饭后,段逐弦被老爷子叫走,单独谈话。
其他人见状,没一个不眼红的。
段松则是表面谦虚,心里愈发忌惮这个势力壮大,快要脱离掌控的大儿子。
江杳将外套披在身上。
段逐弦暂时不在,他自然没有呆在这里的必要,和几个段家的同辈人聊了几句,见保姆拿来书法大师亲手写的春联,便主动揽下贴春联的活儿。
走出门外,傍晚刺骨的北风迎面袭来。
聚拢的阴云扑灭最后一缕日光,门口亮起昏黄的灯。
天气预报说,今夜有大雪。
这里的一切都仿佛在和他唱反调。
但比起和那群傻逼虚与委蛇,江杳宁愿面对黑暗。
他看了眼屋里心怀鬼胎的人,故意把“福”字贴得七歪八扭。
祝你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一辈子被段逐弦摁在地上摩擦,福气永远到不了。
贴完春联,江杳走到一个风口准备点烟,忽然听到不远处的阴暗角落传来交谈声,他听了几句,发现是段飞逸和一个堂弟。
段飞逸压低声音道:“现在大半个华延都在我哥手上捏着,分到咱们手里的项目都是垃圾,假如我们一起合作争取那个政府项目,做出成绩给爷爷看,兴许还能有点胜算。”
“就凭我们,真的能搬动段逐弦吗?”堂弟显然对自己没什么信心,“而且据我所知,你妈不是一直在帮你谋划么?”
段飞逸道:“我妈不姓段,到底是个外人,虽然有点小聪明,但终究成不了大事。”
江杳闻言,忍不住牵起唇角。
有些人浑起来,连亲妈都贬低。
江杳点了支烟,打火机的砂轮声惊动两个密谋者。
堂弟反应很快,一看是江杳,赶紧闷着头撤离。
段飞逸来不及走,只得硬着头皮道:“你怎么偷听人说话?”
江杳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道:“放心,他应该不会把你们放在眼里。”
段飞逸顿时僵住。
段逐弦的确从没把他放在眼里过,无论是当初他仗着自己有妈肆意霸凌段逐弦的时候,还是后来段逐弦飞黄腾达之后。
被精准踩到最大的痛脚,段飞逸咬牙道:“你倒是一心向着我哥。”
江杳挑眉:“不然呢,这里还有谁值得我向着?”
段飞逸咬咬牙,故作提点:“我还是那句话,我哥这人,表面对谁都温和讲理,实际上六亲不认,联姻只是他争权夺利的工具。你应该知道,最初和你联姻的对象是我,他原本没兴趣,有天他突然发现其中好处,就立刻截胡了,等他利用完这桩婚事,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