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温铺天盖地袭来,气息伴着微哑的嗓音喷洒在他耳根:“宝贝,一条都够呛,三条能把人憋死。”
江杳瞬间涨红了脸:“滚,别叫我宝贝……”
他最受不了段逐弦喊他这个,每次那双平日冷淡的唇吐出这两个字,他就毫无抵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又过了许久,无边的夜色终于抵达尽头。
最后,段逐弦抱着江杳如浴室洗了个澡,又把昏昏欲睡的人从浴室抱回床上,靠坐着,让江杳枕在自己大腿上。
江杳没睡太久,约摸半小时后便睁开眼,透过朦胧的光线,看到段逐弦架着副银丝眼镜,正阅读文件,比谁看着都像正经人。
他又看不惯段逐弦斯文败类的做派了,伸手勾走段逐弦的眼镜,藏进枕头里。
段逐弦垂眸,略无奈地看向他,柔声问:“醒了,感觉还好吗?”
江杳闻言,莫名觉得段逐弦在挑衅他,忍着腰酸背痛道:“不好的是你吧?憋了这么久都没憋出毛病,算你天赋异禀运气好。”
段逐弦淡淡道:“是你想要纯爱。”
“我才没有要纯爱!”江杳敛眉反驳,“纯爱和禽兽之间,就没有个折中的方式?”
段逐弦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道:“可能没有。”
大抵是求而不得太久的缘故,他只要一见到江杳,脑子里就会汹涌出太多不堪的念头,只需要一点火星就能引爆。
像是感应到段逐弦在想什么,江杳被段逐弦这四个字臊红了脸。
他别过视线:“我要是一直没发现你在玩什么垃圾纯爱,你还打算装多久正人君子?”
段逐弦道:“一直到你愿意为止。”
江杳哼哼两声,翻了个身,背朝段逐弦:“你就扯吧,你才没这么强的耐心。”
段逐弦未语,弯起唇角,似乎是笑了一声。
对于江杳,他一向能忍,十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反倒是江杳,嘴上骂骂咧咧,实则忍不了一点。
江杳把自己裹进被子里,闷声问:“段逐弦,你到底会不会谈恋爱啊?”
段逐弦道:“我是第一次,确实不太会。”
“那你还每次都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敢情都是故弄玄虚,装腔作势!
段逐弦闻言,看向旁边被卷成小山包一样的被子,哑然失笑。
在江杳面前,他其实从来没有游刃有余过。
江杳继续数落:“你这人做事从来不讲明白,害得我还以为你不举了,以后得跟一个残障人士过一辈子。”
段逐弦压着笑意:“我的问题,让你担心了。”
江杳不依不饶:“别只会嘴上说说,打算怎么补偿我的精神损失?”
段逐弦俯身过去,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从后方亲了一口。
“分期补偿,今天算是补了一部分。”
江杳愣了愣,搞明白段逐弦在说什么之后,脸又红了。
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抱了会儿。
江杳的目光落在床头柜的小相框上,里面装着一张蓝天花圃的风景照,色彩绚丽,看着没什么特别之处,也不符合段逐弦这种极简审美,但似乎一直摆在这里,右下角的摄影日期是十七年前。
江杳指了指:“这照片在哪儿拍的?”
他老早就想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