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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杳眨眨眼,被醉意塞满的大脑难得拐过弯来:“行吧,今天是我和你结婚,我不夸别的男人就是。”

“别和魏知寒走得太近。”段逐弦道。

“为什么?”江杳不解。

倘若告诉江杳,魏知寒对他别有图谋,无异于替魏知寒吐露心迹,段逐弦沉默一阵,垂下视线,淡淡道:“我不想看到。”

江杳闻言,又好气又好笑:“讲点道理好吧,魏知寒是你朋友,你请他来的。”

“魏家的请帖是段松下的。”段逐弦眼中蓦地闪过自嘲的神色,“我怎么可能请他?”

江杳眉心微蹙,他记得段逐弦以前和魏知寒关系挺好的,他也是通过段逐弦这一环,才间接和魏知寒认识。

所有的兴致都在这一刻褪去,江杳推开段逐弦坐起身。

“你看不惯的不是我和魏知寒接触,是单纯看不上我吧。”

江杳冷下去的嗓音落进段逐弦耳里,和婚宴上魏知寒最后对他说的那番话重叠——

江杳红着眼,说讨厌他,说他从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高中三年,在江杳看不见的地方,他用视线描摹过太多次江杳的身影,早就将男孩每一寸模样都烙印在他的记忆深处,因此他能通过只言片语模拟出江杳当时的状态。

但那么骄傲的少年,无论遇到什么挫折,脸上总是保持游刃有余的笑意,好像天塌下来都能顶,从不为任何事低头折腰,究竟受了多大委屈,才会在不熟的外人面前掉眼泪?

段逐弦胸口泛起一丝酸胀,冲击理智的酒意消退几分,表情和语气柔和了许多:“我什么时候说过看不上你?”

看到段逐弦不仅否认,还一副被冤枉的样子,江杳瞬间火大:“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但当初我让你离沈棠远点,别挡我道,结果你倒好,直接和他报同一所大学,还追在人家屁股后面去留学,现在你随随便便就想让我离别人远点?门都没有!”

段逐弦道:“我和沈棠都报Q大是巧合,留学也是。”

江杳瞪着段逐弦,一个字都没信。

他之所以这样笃定,是因为他曾经在老师办公室看到过段逐弦的预填院校,和他一样都是B大,他想过无数种他们继续在B大斗法的场景,还制定了详细的“碾压段逐弦计划”。

后来高考结束,他在学校被涂得花花绿绿的毕业留言板上找了个空角落,写下“B大见”,想了想,又在前面添了一道下划线,偷偷代表某人。

但最后,段逐弦去了Q大。

好多次午夜梦回,江杳想起自己那些暗藏期待的幼稚行径,都觉得自己像个傻逼一样。

“段逐弦你骗小孩呢?”

江杳冷淡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暴躁。

段逐弦道:“这是实话,信与不信都由你。”

江杳道:“那你告诉我,当初为什么突然改志愿?是不是因为看到我也报了B大?”

其余那些破事他都不计较,毕竟既是对手又是情敌,段逐弦没义务对他青眼相看。

但唯独改志愿这件事。

他就是倔,认死理。

他想听段逐弦亲口告诉他原因。

这是扎在他心头好多年的一根刺,即使他听完段逐弦的答案,很有可能会再难受一次。

段逐弦喉结滚了滚,却没说话。

面对段逐弦的沉默,从过去到现在所有不安稳的情绪全都汇聚到心脏的一个点上,仿佛避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