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会这么介意。
昭昭嗓子发干嘴唇干裂,指甲掐着沙发皮,她努力摒除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回不了家了,是裴仅送我回来的,你不关心我,还不允许有人关心我吗?”
“我不关心你?”李清汎气笑,手攥起拳头敲了下膝盖,“我不关心你你是怎么长大的,喝西北风吗。行,我不关心你,你倒是做点能让我关心你的事,从小到大就数你不让人省心。”
“你不省心什么了,你管过我什么了?还不都是我爸一直在管我,你——”
“李昭!”老郑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厨房里冲出来,扯着昭昭的胳膊把人拉走了。
昭昭气得肩膀起伏,裴仅站在案板前在切空心菜,他擦了擦手,递给昭昭一张纸巾。
“你妈刀子嘴豆腐心你不知道?”老郑压着声音说,“一会儿去给她道个歉,别小孩子脾气。”
“凭什么是我道歉!我又没做错什么!”昭昭红着眼反对。
“就凭她是你妈!”老郑说。
昭昭死咬着嘴唇和老郑大眼瞪小眼,半晌后说:“你们两个人如果只在意彼此,就没必要生孩子。如果我像我姐那么优秀还能有别人在意我,但我不是,你们生之前没考虑到这种可能吗?”
“天天怪这怪那的,所有人就都得围着你转才行?”隔着薄薄的玻璃门,李清汎的声音从客厅传过来。
老郑还想和昭昭说什么,听到李清汎的声音立刻用围裙擦了擦手往门口走,“你先在这冷静冷静,我去哄哄你妈。都少说两句,大过年的……”
老郑离开,裴仅将切好的空心菜放进镂空的菜篮里,水龙头打开,死一样压抑又寂静的厨房被哗啦啦的水声淹没。
“鸡肉吃红烧的还是白灼。”他从微波炉里拿出解冻好的鸡肉块说。
“我什么时候让所有人围着我转了,”她死死攥着拳头,一直引而不发的眼泪却在这时候啪嗒流了下来,“我就想要一点平等的爱不行吗?就因为我什么都不够优秀就不配被在乎吗?”
裴仅将菜拿起,鸡肉放在不锈钢盆里,流水冲上去,一堆血色的水流淌出来。
“不是。”
裴仅站在离她一步远的位置,声音轻柔的随着水声传进她的耳朵。
“那我做白灼了。”
昭昭眼泪啪嗒了两滴停了下来,她缓了缓,抬手擦去眼泪,抿了抿嘴,咸咸的。
都说幸福的泪水是甜的,难过的泪水是苦的,其实是骗人的,不管什么时候尝,眼泪都是咸的。
“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没有。”
“挺可笑的吧,我姐本来就比我优秀,我要是我妈我也喜欢她,确实是我不配了哈哈……”她试图缓解一下,但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