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经常看起来是凶悍的,但不影响他是个非常温柔仔细的人。
他甚至在干性发热刚爆发第一轮结束之后,捧起他的手亲吻手背,都会擦干净自己的手指和嘴唇。
他也在尽力让自己带给方渡燃好的影响。
他知道方渡燃怕黑,他有在以自己的能力给他光亮。
“虽然站在郁家长辈的身份上,他的身体条件,的确不是可以作为你伴侣的人选,这个你父母也都明白。”
郁闻礼放低音量道:“但他这一年也过得不容易,你能感知他信息素的具体信息,对他来说是很难得的。你能猜到,他只是看起来年轻,心智和情绪长期处于透支和爆发的状态,对自身性别和社会认知还会因为每次身体的变异接受全新的内容,他的心理方面早已经不能跟寻常人相提并论,会疲惫会苍老是应当的。会情绪不稳定,也是其中之一。”
“他备考的时候,很忙。”郁月城说:“我不怪他。我是不想再接受他突然失踪。”
郁闻礼说:“他还能通过心理因素亲近你的信息素,就说明他在用心来认你。感情上,我不会希望我的小侄子吃亏,但是科学角度来说,他亲近完全无法感知的属于你的信息素,还能从中获得安慰,那你就是他的心之所向。”
方渡燃曾经说过“不管是肉.体还是心灵,我都只有一个方向,就是你在的方向。”
郁月城从未忘记过他的每句话,同时,也从未想过,这句话,最终有一天,会以实体化的样子呈现在他面前。
方渡燃在这件事上,没有骗过他。
“我能做点什么。”郁月城问。
“我也不知道,我们对他的心理研究止步在研究器械上和行为检测、社会关系调查上,数据可视化上面显示,他的精神压力非常大,长期处于紧绷状态。”
郁闻礼想了想说:“他可能吃过别人几辈子都吃不到的苦,无论你们今后选择以什么样的关系相处,我想他需要的都是作为一个正常的人类被对待。你是我最心疼的小侄子,我肯定不希望你做什么勉为其难的事情,小燃一直想要做个正常人,肯定也不希望得到的是你的同情或者怜悯。”
方渡燃在走廊里闭上眼,郁月城似乎说了句什么,刚好一旁的走廊有人推着医药器械走过去,他没听清。
其实郁闻礼作为一个研究人员,他作为被他做主导的研究项目的研究对象,对方说得几乎没错。
方渡燃是觉得自己很累,也不屑于讲给谁听。
他还没死呢,只要还有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就够了。
郁月城就是出现在他黑暗世界里的一束光,他再也不需要去思考别的,只需要跟着光走就好了。
只要站在光束的身边,余光照在他身上,也是暖洋洋的。
郁月城就是这样,一点点晒干他腐烂的伤疤,一点点用行为为他上药,给他无与伦比的纯净的心意。
再小心爱护着他,为他保驾护航,从带他学习,到带走近一个温暖的家庭,带给他他缺失的亲情,带他走出方正海的实验室,再到为他做不那么符合他身份的事情,为他走近灰色地带去打官司报仇。
他也确实不希望得到郁月城的怜悯,他这么用力地往前追赶,不过就是想要跟郁月城并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