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通过遗书认定的,我也没有见过领走他的那个人。听当时的门卫说,是个戴眼镜的瘦瘦的男人开车来接走他的。”她说。
“没人见过他吗?”郁月城觉得蹊跷。
安靖回忆道:“没有,这些也都是茵茵的大哥说的,我去问了门卫才知道的确有这么个人。那时候我忙着处理茵茵的后事,是……身体从河里打捞出来的同一天,就被领走了。”
“这么快?”
郁月城想这只能是同在A市,不然也太赶了,都等不及下葬让方渡燃送自己的母亲最后一程吗。
时至今日,安靖提起来这段往事,眼眶里还会蓄起泪水,她拿纤细的手指按了按眼角道:“先前也不知道方家在A市有这么个亲戚,茵茵走了都没来看一眼。”
郁月城从包里拿出来纸巾递过去:“这些年来,也没有人来给伯母扫过墓。”
“她娘家总有些亲戚的,就是离得太远了。我能联系上的那会儿都通知了,她当初要嫁给方正业,是跟娘家闹翻了的,都不认她这个女儿。
“方正业就继承了家里一个药企,他爸去世,他妈妈改嫁后没回来过,论背景,年轻时是比不上廖家。茵茵分了家产断绝关系,带着娘家的东西过来帮衬方正业,慢慢地方正业的药企越做越大,他们也有了小燃。而廖家因为家族的生意往来,举家移民国外,就留茵茵一个人在国内。
“后来出事要入土的时候,她两个哥哥都回来过,带走了她一点骨灰,说断过祖辈的关系,不能带回去给她下葬,只能给她简单立个牌位,就当是关照到了,让她就留在A市下葬,这也是她一直生活的地方,落叶归根。给了我一笔丧葬费,告诉我她儿子按照方正业的遗书已经有亲戚收养了,之后再也没来过A市。”
“伯母其他的亲戚呢?”郁月城问。
“人都走了,除了家族至亲哪里还有别人来扫墓,廖家上下都搬去国外了,人不在国内,关系自然也就都断了。”
安靖想了想道:“你大舅移民之后,头几年还打电话,邀请我们一起过去,我和你爸爸都决定留在国内发展。你爸爸的学术地位要面临的诱惑很多,他也坚持为国内做事,所以表态过后,最近几年你大舅就圣诞节和春节发两封邮件,估计过几年,邮件都没了。人总是往前走的,各有各的路。”
“还有我们。”郁月城说:“我们每年都有去看伯母。”
安靖眼眶里还有些湿意,笑地温柔又宽慰:“宝贝一直是我和你爸爸的骄傲。”
郁月城了解茵茵伯母入土和后事的一些细节,更觉得顺理成章的背后,有点太顺了。
同一天,就被领走。
如果是在A市的亲戚,领走也不会耽误下葬这么大的事。如果不是A市的亲戚,恰好刚刚来A市,或者早有算计,方家的资金链出问题,过来帮方伯父带走孩子的,以免债主找上来影响孩子安全……
也不是不可能,就是巧得过分了。
有一些办法,是可以了解到更多的,只是郁月城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