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月城在想方渡燃还记得多少,他这些年肯定学了很多别的。
小时候的根基还在吗?
他打小就跟着爷爷连基本功,防身护体的散打也是爷爷一手教的,方渡燃当时陪他,整天粘着他,站在院子外看。
看上几次,爷爷就带着他一起练,小时候他们也在一起打过基本功,十来岁该学的都学了。方渡燃后来的学业生涯似乎是一直都不太顺,肢体记忆多少还是能用上的。
下午方渡燃拒绝郁月城帮他搬家的想法,自己回到C区的房子里,把他觉得有价值能带走的东西和剩下的一些衣服带走。
打包很快,他虽然锅碗瓢盆没怎么用过,但自理能力一向不差,搬家公司都用不上,所有东西都整理的井然有序,整整齐齐。
没有用打车软件,也没有走那个失灵的电梯,自己一箱一箱地从没有摄像头的楼梯走下去,电梯口的监控其实早就坏了,他每次来总是心神不灵,宁愿多出点力,也不重。
也没有让打车软件来小区里面接,从3号楼后面搬去侧门,等了好一阵,等到一个出租车,目的地是郁月城的家,在自己搬上去。
整个过程里,他不让郁月城插手,自己也不怎么说话,手机上挂着跟郁月城的通话,是郁月城说的,有需要就叫他。
方渡燃觉得搬点行李而已,没什么需要郁月城来搭手的,他不是搬不动。
然而听到郁月城那么说了,一直没在过程里说上几句话的方渡燃也没再挂电话。
他不挂,郁月城也不挂。
好像真的有人陪着他从这个冰冷的牢笼搬出来,离开这个地方,他的未来变成未知数,电话那头的人在等他回家。
对方应该都听到了他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忙活。
现在这个时代,有很便捷的方式,比如直接叫家政服务来家里收拾,再叫同城快递到门口取走,省时省力省心,他的做法反而显得行踪奇怪。
大白猫这一点就是好,他给足自己的空间和选择,不会贸然插手或者去追问他不想说的事。
这一切都需要他自己来承担。
郁月城可以帮他,给他提供暂时的住所,但是没有人能代替来承担过去、现在,还有未来,他得自己走出来。
“到了吗?”郁月城在问。
方渡燃把蓝牙耳机戴稳一点:“嗯,快到楼下了。”
郁月城:“好。”
方渡燃把两个大箱子和一个小箱子从车里取出来,码在郁月城家楼下,然后挨个往上搬。
电梯打开,他打眼一看,郁月城家的门已经打开了,少年站在后门等他。
“重吗?”郁月城问。
方渡燃突然想逗他:“不重,里面是模型,塞了不少泡沫纸,你过来拿一下,我去拿别的。”
郁月城过去,方渡燃双手抱起箱子看起来极为轻松地往他那头一扔,眼看郁月城原本站直的身体,在接住的一瞬间往后退了两步弯下腰,没心没肺地笑出声:“哈哈哈哈你怎么真不费力啊。”
“我看你抛得高。”
郁月城没想到能有这么重,大概三百斤了,还是应该去接他的,重新搬起来问:“里面是什么?”
“两根锻炼的合金,压缩的衣服。”方渡燃说。
“学校的锻炼量还可以。”郁月城说。
“嗯。”方渡燃随意道:“有时候我有劲儿没处使,自己练练。”
不是青春期撒不完的劲儿,方渡燃没有这种时候,他的身材当然也不用练,是纯粹有时候心绪不灵,神经亢奋,就自己练练。
一般的健身器械一点儿重量也没有,这两根东西还是方正海给他定做的,初中的时候用还可以,对现在的他而言其实有点轻了,总比没有好。正当途径的发泄好过他发疯。
最后一箱搬完,方渡燃连行李也没拆,郁月城已经在家做好了三菜一汤,他要去签合同,所以风卷残云,吃得又急又快把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