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算是短暂地出了胸中的一口恶气,但这个人也是彻彻底底地得罪了。
后面的内容说得含含糊糊,因为游洲当天几乎是后半夜才回到家,整个人困倦得不行,差点含着牙刷站在原地睡着。
时川看得好不心疼,手忙脚乱地把游洲的下巴垫在自己的肩膀上,任劳任怨地接手了牙刷柄,一边帮人里里外外地刷着牙,一边轻声询问有没有什么自己能帮上忙的。
唇边还沾着白沫的游洲微微睁开眼睛,只消朝镜子里瞥上一眼,他就知道时川太阳穴鼓起的青筋代表什么。
“你先不要插手这件事,”游洲懒洋洋地在男人宽厚的怀里蹭了蹭,无声叹息:“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打断骨头连着筋,背后利益牵扯到太多人了,我不太希望你也被牵扯进来。”
时川至此无话可说,时川只好对老婆言听计从。
他无论如何却也不敢再绕过游洲擅自插手对方的事,毕竟上次老婆就是因为自己的偷偷跟踪才意外受伤。那段时间的梦魇给他造成了严重的PTSD,所以即便时川亲自出手摆平这件事的意愿再强烈,他最多也不过是托个认识的朋友去了解一下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可是时川如果早知道游洲自己的解决方案就是在那个糟老头子手下当受气包,他说什么也不会任由当时的老婆拒绝帮助。
最近几天他一直在绞尽脑汁思考着该如何诱使老婆放下工作早点回来,可怜时川没多少做狐狸精的天分,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装病这唯一一个借口。
于是接连几天的晚上五点半,在办公室里的游老师都会准时收到一通来自家里的电话。
第一天是串串和别的小狗打架把毛薅下来一撮,第二天是粥粥不小心吞下了一个毛球,第三天则更加夸张,按下通话键那头却无人说话,仅有一道微弱的鼻息夹在小猫小猫的哼唧之中。
游洲歪头用肩膀和脑袋夹住手机,似笑非笑地屏息等待着对面的开场白。
好半天才传来一个不情不愿的声音:“你今天晚上又要十二点多才回来吗......你都连续加班一个多月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电话那头一声哼笑:“今天就能。”
时川狂喜:“真的?”
“真的,”游洲随手在面前的文件上标了个记号,然后漫不经心地调侃道:“赶明儿我把这段通话内容卖给各大媒体,让大家都来瞧一瞧时总平日里是怎么磨老婆下班的。”
“我猜这几秒的通话录音肯定很值钱,等我发大财之后就把工作一辞,这下就可以天天在家里呆着陪你了。”
时川:“......”
心情不好还要被人绕着弯调侃,时川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水,他正待好好地和电话那头的游洲发发牢骚,没想到转眼就又被人拿捏住了脾气。
“嗯,是我不对,给你陪个不是,不生气了好不好?”游洲听着对面气呼呼的动静,笑着眯起眼睛:“不过刚才真的没骗你,最近的工作也快收尾了,今天大概六点半就能回家了。”
一句话轻松哄得时川眉开眼笑,家里的徐阿姨听说这件事比他还要高兴,二话不说就从菜市场大包小包拎回来了一堆食材,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