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玩笑话,没想到店里紧张的气氛却没有缓和丝毫。
卯一丁还在面色铁青地盯着时川,似乎是在判断他说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对视了几秒,直到时川复又开口说了话:“这样吧,我这次本来也是来挑个东西送给我太太的,您还有什么推荐的吗?”
卯一丁简直懒得掩饰自己的心烦意乱,硬邦邦地对着时川下了逐客令,“不好意思,我这儿还这没什么能推荐给您的,一会儿我还要出门,就先不占用您的时间了。”
时川被驳了面子却丝毫不恼,笑眯眯地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张名片递到老头的手中,“没关系,您先去忙,有什么合适的东西帮我留意一下就好,我对您的手艺信得过。”
除了自家的游洲,卯一丁还真没见过第二个这么顽固的人。他忍不住在心里泛起了嘀咕,这哪儿像是来买无事牌的啊,倒像是来给他送找事牌的。
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最后还是接过了那方小小的名片。
而在看清上面内容的一瞬间,他愣住了。
“时川?”卯一丁甚至忘了掩饰自己脸上的错愕:“你叫时川?”
时川先是点点头,然后眯起眼睛看向卯一丁,脸色神色不明。
直至几分钟后卯一丁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神,他赶紧调整表情,但脸上也不可避免地呈现出了一种混合着震惊和不爽的复杂表情。
老头刚才对待时川有多犀利,现在的脸色就有多怪异。
这种表情在他看向时川的时候变得愈发明显,最后也许是他自己也意识到了,卯一丁有些讪讪地垂下花白头发,尴尬给自己找补,“不好意思,这个名字和我认识的一个人的名字一模一样,我有点惊讶。”
时川默然不语,只是盯着卯一丁的眼睛变得越发深邃。
或许同名只是个借口,当卯一丁用躲闪的眼神观察时川的脸时,他便足以断定自己的猜测,自己就是卯一丁所认识的,或者曾经有所耳闻的那个“时川”。
只是两人虽然素未相识,他留给对方的印象却并不算太好。毕竟在对视的那一秒,时川清楚地看见了卯一丁眼中的不屑,还有一闪而过的.......痛心?
空气中弥漫着长久的沉默,而事已至此,时川也实在没有再继续谈话的欲望了,于是在和卯一丁简单交谈几句后,他匆匆告辞了这里。
围墙外侧的松树在阳光的照射下投下了稀疏的乱影,而时川心如乱麻,也并不比这光影平静多少。
他常年保持着在心中复盘和同别人的谈话的习惯,所以此刻,卯一丁刚才所呈现出了一切不自然的举动都再度于时川的脑海反复回放,无一可以遁形。
不自然的气氛是从“陈述和”这个人名出现时开始的,但更意外的当属卯一丁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时川后露出来的反应。
时川缓缓发动了车子,目视着前方将自己的手搭在了方向盘上。
看来陈述和的断臂和“玉六珍”脱离不了关系,而他当初的离职或许也在算计之中。不过这些尚且有解,眼下需要处理的另一个问题是卯一丁究竟是从哪里得以认识自己的。
手指在黑色的方向盘上规律地点了几下,时川忽然想到了卯一丁在提起另一个徒弟时露出来的柔和表情,或许另一个徒弟也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想到这里,时川有些低迷的情绪登时变得一振,他刚准备拿出手机让梁成柏去调查,在瞥见外后视镜的时候,却又缓缓放下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