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挑起了一侧的眉毛,“你刚刚在楼下对父母表现出的可不是这个态度。”
雷古勒斯沉默了,西里斯拍了拍他的肩,说道:“我也很难理解,对于沃尔布加而言,把我留在家里对她有什么好处呢?只会惹她生气,我也过得不自在。”
“或许只是因为,你是她的孩子,我们都是她的孩子。”
这次换成西里斯沉默了,他很久都没有说话,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或许吧。”
不过他很快就振奋起来,向雷古勒斯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雷尔,你的扫帚是不是在卧室里?”
雷古勒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没明白他的意思。
西里斯已经朝门外走去了,他把雷古勒斯门上那个“未经本人明示允许,禁止入内”的告示牌拨得左摇右晃起来,又视若无睹地闯进了弟弟的卧室,拎起摆在架子上的扫帚跨了上去,在雷古勒斯惊愕的眼神里冲出了窗户。
玻璃碎裂的动静让原本待在楼下的沃尔布加和奥赖恩都赶了过来,克利切也提着扫帚出现在了雷古勒斯的卧室里,望着满地的狼藉发出了一声沙哑的尖叫,在被沃尔布加瞪了一眼之后又像被什么掐住了脖子一般失了声。
雷古勒斯隔着两间卧室的门望向西里斯窗边的书包,犹豫着说道:“他还会回来的。”
西里斯没让他们等太久,只是回来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一沓东西,如同一年前事件的重演,只是这次没有其他人的阻拦,西里斯自己把印着比基尼女郎的麻瓜画报撒得到处都是,在沃尔布加的尖叫声中冲进了自己的卧室,把其中几张贴在了墙上,还用上了永久粘贴咒。
他拎起自己放在窗边的书包,站在一片狼藉的客厅中,肆意地大笑着。
雷古勒斯忽然明白了他要做什么,在父母仍在犹豫的时候,西里斯主动推了他们一把,把自己推离了这个家。
西里斯抱着手臂,说道:“现在,可以把我的名字从那个愚蠢的挂毯上烫掉了吧。”
沃尔布加浑身都在颤抖,她这一生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失态过,奥赖恩剧烈地咳嗽起来,口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他环住妻子的肩,声音听起来比平时还要沙哑。
“动手吧,沃尔布加,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孩子们有自己的追求。”
沃尔布加的脚步有些踉跄,短短几步路被她走得无比艰难,她站在象征布莱克家族的古老与纯洁的挂毯前,目光从那些或黯淡或已变成黑洞的名字上缓缓掠过,最终停留在最下方的两个名字上。
西里斯·布莱克,承担了她和奥赖恩最大期待的长子,被寄予厚望的家族继承人,家族史上第一个被分到格兰芬多的成员,即将被她亲手除去名字,变成一个代表耻辱的黑洞。
雷古勒斯·布莱克,她和奥赖恩的幼子,虽然比西里斯小一岁,却远比他的哥哥成熟稳重,在宠爱中长大的孩子在他们没有察觉的时候长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模样,主动背负起了关乎家族兴衰的重担,还得到了黑魔王的重视。
如果她足够冷血薄情,也许还能在此时为他们评判高下,以她的观念,孰优孰略一目了然,但是……
沃尔布加闭上了眼睛,良久,她的声音重新变得平静,“如你所愿。”
所有人都没有再出声,房间里弥漫起羊毛被烧焦的味道,一个新的黑色小洞出现在原本西里斯名字的位置,那里只剩下雷古勒斯一个人的名字了。
西里斯最后轻笑了一声,深深地看向自己血缘关系上最亲近的人们,用他这些年来最礼貌也最客气地态度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谢谢,那么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