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只属于乌乌,乌乌不用吃味的。”
顾承宴到抽一口凉气,这话说出来、写出来都没什么,偏要是旁人知道了这话中的“它”是何意……
这真是一句脏到不能更脏的话。
偏他自诩年长,生活经历和阅历也多,竟在面对不要脸的臭小狼时,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更别提反击回去了。
顾承宴不说话了,闷头埋首、藏进熊皮袄子里。
赛赫敕纳却趁着这会儿功夫,随手扯了块巾帕来不动声色包在腰间,然后才抱着顾承宴大步走出去。
圣山遗泽的洞口,大白马受惊地看着洞外围拢过来的一群狼,见赛赫敕纳出来,它十分委屈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圣山的狼群大白马认识,但这次围过来这些,它便是一头都没见过,而且都是纯白雪色毛发的雪原狼。
先前雪原狼群对小院的攻击还历历在目,大白马也记着那些白羊惨死的场景,所以警惕性极高。
倒是赛赫敕纳看着这些狼,脸上的笑意也散了几分,神情戒备、眯着眼睛环顾它们一圈:
莫不是在王庭生活日久,他的狼嚎已经不似从前,竟然已经不能传递讯号、反而找来敌手?
但仔细观瞧后又发现,这群雪山狼都是一两岁的小狼,而且围在外面也没有攻击欲望,只是好奇地看着他。
其中一两匹的眼睛还滴溜溜转着,歪着脑袋的模样,很像是当年那匹小的草原狼。
顾承宴也注意到外面这群狼和他记忆里的狼群并不相同,但狼群又没有攻击性,便实在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正想开口问赛赫敕纳,却从远处又传来一生狼嚎,伴随那声狼嚎而至的,是呼哧呼哧疾跑后的喘息声。
这次,顾承宴远远看见山道上跑下来一匹黄褐色毛发的草原狼,它的脑袋上还顶着一片枯叶,后背上还有雪。
一见着顾承宴和赛赫敕纳,它就穿过那群小狼扑上来,根本不管赛赫敕纳抱着顾承宴,前爪搭上来就想舔顾承宴的脸。
“喂……”赛赫敕纳不满地抱着顾承宴后退一步,“他是我的乌乌,你注意点!”
顾承宴怔愣片刻,眼前这头狼的体型和他记忆中的小草原狼有些分别,但那双漂亮的黑眼睛却还是一模一样。
他眨眨眼,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你……小狼?”
小狼兴奋地原地蹦了两下,伸长了脖子还是想去拱顾承宴,没有拱到后,还不满地咬住了熊皮袄子扯了扯。
赛赫敕纳一边护着顾承宴不让小狼太过莽撞咬到他,一边暗中观察外面这圈小雪原狼。
发现它们在小狼出现之后,一个个都乖顺地夹起了尾巴趴伏在地,分明就是向狼王、狼后臣服的模样。
他有点懂了:这些可能都是小狼的族人或者后人。
赛赫敕纳想了想,还是一把摁住小狼的脑袋,正经看着它的眼睛与之对话:
“洞口风寒,乌乌会着凉生病,我们进去说。”
小狼嗷呜两声竟是听懂了,然后回头凶狠地嚎叫两声,顾承宴本以为它是在训斥门口的一圈小雪原狼,没想雪地里传出噗地一声,竟钻出来一头大白狼。
较之几年前,大白狼的五官变得硬朗,眼窝下也有了一些深邃的纹路,耳朵尖上立着两搓毛也没了,头腭边缘的毛发倒是更蓬松,衬得它好像脸变大一圈。
那一圈雪原小狼看见大白狼,都纷纷凑上前舔它的脸、它的嘴,表示亲密讨好和自己的臣服。
但大白狼却理都不理它们,只是试试探探地往这边靠了两步,然后耷拉下脑袋,小心翼翼凑过来。
它不像是小狼那样热烈,因为它没有忘记自己在第一回见顾承宴时候犯的浑事——它险些给狼后吃了。
为此,赛赫敕纳可没少教训它。
大白狼夹着尾巴,小心翼翼地绕着赛赫敕纳走了一圈,用脑袋蹭了蹭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