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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小狼崽茫然眨眼。

“……酸儿辣女, ”顾承宴重复一遍, 捏了捏小家伙鼻尖, “谁教你的。”

“老梅录呀。”赛赫敕纳歪歪脑袋。

老、老梅录?

顾承宴呛了声, 那老人家看起来一本正经的, 怎么私下里竟跟小狼崽说这些。

他又皱眉,“还有呢, 老梅录还跟你说什么了?不会你这一年在王庭, 他就光跟你说这些吧?”

这情况,顾承宴免不了多心:

赛赫敕纳才十八岁, 人生的前十多年都是和狼群生活在极北,他所知的生存法则和王庭必然不同。

狼群内团结、忠诚, 狼群外虽有狡诈、争斗,但总是不比人类阴险,不比王庭权势之争凶残。

老梅录是王庭的大总管,算上小狼、他合共侍奉过前后三代的狼主,根基不可谓不深。

——就像中原那些历经三朝的老臣,宫中耷拉着三角眼、掌管内廷廿四衙门的秉笔太监。

若老人想玩挟天子令诸侯那套、给赛赫敕纳教成个只知玩乐享受的小憨包,那以阿崽现在的心智手段,肯定斗不过他、将来只能做个傀儡皇帝。

顾承宴沉眉,到时,若他这病犯起来先走一步,留下小狼一个,怎么会是这群人的对手?

他这越想越深,那边赛赫敕纳却先摇摇头,然后又满脸犯难地答道:

“乌乌教我那些,他也教我了,但……他给我念的名字经,我听着头痛,没能记住。”

“名字……经?”

“嗯嗯,爷爷说他们都是我的家人,”赛赫敕纳撇撇嘴,“我的家人明明都在极北,哪来什么家人。”

“……”顾承宴眼睛飞快眨巴两下,他捂住嘴、竖起手掌让小狼崽别说话,“阿崽你等一下。”

赛赫敕纳乖乖闭嘴,蓝眼睛看着他眨巴眨巴。

顾承宴深吸一口气,决定耐下性子、跟小家伙从头捋起——掉下雪山断崖后,他们各自发生了什么。

赛赫敕纳哦了一声,一五一十交代了自己的行踪,然后又扁扁嘴,委委屈屈向老婆告状:

“老爷爷看着慈眉善目的,其实——”

“他心好脏!”

赛赫敕纳重重皱了下鼻子,将当时的情况细说给顾承宴听,包括踟蹰花、包括弓|弩手。

看着面前耷拉着耳朵、夹紧尾巴给他告状的小狼,顾承宴忍不住闷笑:

哦,原来是被蒙汗药放倒掳走的。

难怪他后来带着穆因去找了那么多回,还守在雪山别院寸步不离,都没能得来一丁点赛赫敕纳的踪迹。

“那,乌乌呢?”

赛赫敕纳目光澄澈,表情好像那条等在山门口、许久没见掌门回来的大白狗,眼睛滴溜溜。

顾承宴忍不住伸手挠挠他下巴,然后才简单解释——那日他病发昏迷,是被路过的穆因救走。

因此两厢错过,才会让他们分离一年之久。

想到那些担惊受怕、失望绝望以至心如死灰的日子,顾承宴咬了下唇瓣,狠狠拧了小狼一下:

“下回不许捡什么药了!你的命更重要。”

赛赫敕纳痛得龇牙咧嘴,但表情看起来明显是——下次还敢,他用双手抱住顾承宴手臂:

“那乌乌也要好好的,至少不要再吃药!”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顾承宴有一瞬间的失神,他那些药本就是为了续命,若小狼知道……

顾承宴低下头,避开赛赫敕纳视线,然后才弯起眉眼,故意轻佻地勾起小崽子下巴:

“唉,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你好好陪我,我可一天都不用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