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宴哀叹于自己最后一条干净亵|裤遭了殃,明日,他倒真可以彻底躺炕上不出门了。
真不知小狼是灌了多少进去,怎么能多成这样。
顾承宴实在困窘,只能倚着树干,听着鼓噪的心跳声想辙。
好在王庭内除了巡逻的勇士,还有些帮忙送菜、搬酒,类似于中原宫廷里太监、宫女的杂役。
他这儿半阖着眼眸,耳畔却忽然传来一道怯怯的声音:“遏讫您需、需要帮助吗?”
顾承宴睁眼,看见一个黑瘦的男童。
男童腰上系着蛇皮腰带、脸上画着红绿二色油彩,年纪不大,也就六七岁,声音还很稚嫩。
这幅穿着打扮……
“你是大萨满的弟子?”
“不、不是,”男童摇头,脸也红,“我、我不配,我是伺候他的黑骨头。”
顾承宴哦了一声眨眨眼,“那,扶我一把?”
男童脸看上去更红了,衬在偏黑的肤色上都有点泛紫,他慌慌张张伸出手,然后又突然缩回去,在顾承宴好奇的目光下,往衣服上揩了两下:
“我、我怕,给您摸、摸脏了。”
顾承宴好笑,捏了小孩脸蛋一把:他身上可没多“干净”,这有什么的。
男童看着瘦,力气到蛮大,很快就给顾承宴扶回了毡帐,还帮忙烧了壶水。
自己去不了,无奈,顾承宴只能托小孩去给赛赫敕纳带句话。
看得出来,小孩在王庭活得不算好,顾承宴也没强求,“能带就带,你先顾着自己的安全。”
戎狄的奴隶命贱,有的甚至连牲畜都不如。别因为要帮他,反害这孩子丢掉性命。
“嗯,”小男孩点头,“我记下了。”
顾承宴拍拍他肩膀,等人离开毡帐后,才脱力地靠着被子堆躺下。
他系在脖子前做假曲领的巾帕都湿透了,身上又凉又黏,双腿也灌铅一样再迈不出一步。
歇了一会儿、脱掉身上这些“脏”衣裤,顾承宴披着被子,拿出几块巾帕丢到铜盆中——
冒着蒸腾热气的盆瞬间“伏尸百万”,他随手捞起一条来绞干,然后先擦去那些黏在肌肤上的污渍。
嘶……
被热帕子一焐,顾承宴才发现不仅有红肿,皮肤也被擦破了好几处,每擦一下,都痛得他眉头紧蹙。
而且,那日后来他失去意识,小混球就成了遵循本能的大野狼,全凭性子胡来。
也不知凿进去多深,顾承宴都扔掉了五块巾帕,却明显感觉还有湿湿黏黏的东西在缓慢流动。
本来顾承宴都先擦了一遍身上,但这么靠在炕边折腾一会儿,他又累得浑身冒虚汗。
……好想洗澡。
顾承宴无奈叹气,拎起最后一块巾帕,正准备绞,耳尖一动就敏感地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他来不及收拾,只能拉过被子盖到腰腹上。
等他喘息着蹙眉抬头,才发现进来的人是赛赫敕纳,小狼一见他就露出了粲然笑脸:
“乌乌醒……唔呀?”
赛赫敕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