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有什么画什么。
“那他是……圣山中的人?”
少年想了想,在台面上画出一间小房子,然后指指顾承宴。
“是——那间木屋?”
少年点头,木屋是老人盖的,他小时经常去木屋里听他讲故事、学打猎的技巧。
“那……”顾承宴问,“他的名字是什么?”
少年摇头,这次没画,而是认真说了个:
“阿塔瓦!”
在戎狄语里,阿塔意为父亲,阿塔瓦就是祖父。
这话又是说了等于没说,顾承宴张了张口,还想再问,结果少年却突然伸手捂住他嘴,一下给他抱起来。
给顾承宴放到炕上后,少年双手合十做枕、脑袋一歪靠上去,做出个闭眼姿势:
——你该睡了。
顾承宴:“……”
这会儿倒会催人睡觉了。
他一叹,也觉得真是眼皮重得打架,匆匆洗漱后,一指那边的木箱,“你睡那。”
少年本来还在认真观瞧他擦脸,直觉得漂亮老婆连舔毛的动作都如此好看。
一听这话,脸就臭了——
怎么还生气呀?
“你关灯,用完的水就放那、明天再倒。”
吩咐完最后一句,顾承宴靠着枕头,倒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少年却突然摸到他床边、轻手轻脚掀他被子。
顾承宴一惊,转头却骇然在还没熄灭的灯火下,瞧见了少年结实劲瘦,却完全赤|裸的身体——
第18章
顾承宴看着少年愣了愣,眼睛眨巴两下后缓缓转身,重新面向墙壁。
即便是侧卧,他也感受到自己胸腔内的咚咚擂鼓。
……这孩子未免长得太好:
胸膛结实横阔似山峦起伏,腰腹线条分明如沟壑纵横,手长腿长、如松如柏——
顾承宴只觉刚才那一眼就好像看尽了这世间的名山大川,还真是、蔚为大观。
看来,长生天对叫“狼”的人都格外偏爱,这身材,还真是……给得太多了。
他暗叹一口气,拉高肩上被子:
“你习惯不穿衣服睡是不是?觉着冷的话,木箱里还有毯子。你拿出来盖,不要上这抢。”
少年没应,照旧强势掀被子上炕,顾承宴甚至都来不及反抗,就被他摆弄好揽入怀里。
年轻人体温偏高,火炉似的一下给他烫清醒。
啧了一声,顾承宴曲肘顶|开少年,“臭小子你做什么?自己睡,别黏人!”
他倒不是矫情、觉着两男人睡一起有什么不妥。
小时候,青霜山上那些小弟子,谁没跟他睡过;他也不是嫌少年光着,谁没个光屁股的时候。
顾承宴是不习惯被人这样抱着睡!
他手脚并用地挣扎,什么寸劲、五禽戏、太极拳,偏是内劲溃散后虚软无力,怎么都没能给少年扯开,反累得自己浑身是汗。
少年还露出个灿烂笑脸,以为这是在和他玩。
折腾了一会儿,顾承宴眼前一阵发黑,实在体力不济。
他多少有些恼愤地趴在少年身上大喘气,心想他这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