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虚弱的尾音却不知怎地讨得少年欢心,他闷笑了声、依言松口,却并没放开顾承宴。
他落下唇瓣,一下轻一下重地舔吮着那个伤口,姿态亲昵讨好,力度却强势而不容拒绝。
顾承宴又疼又气:这小子发的哪门子疯?!
他缓了一会儿,正准备蓄势给少年掀下去再揍一顿,结果他们上方那个窄洞却传来一阵凄厉的狼嚎。
身后的少年立刻放开他,转头焦躁地看向那个洞口,喉咙里不断发出低吼。
顾承宴来不及看,只飞速抓过衣衫快速穿起来,直到三匝腰封束紧、领口严丝合缝,他才松了一口气。
再抬头,就见少年伸长了手臂想攀着洞壁爬上穹顶,他的腿很长,十四五岁竟与顾承宴一般高。
只是——
爬了一半的少年脚底打滑,滋溜一声狼狈地跌落下来。若非有顾承宴站在池边稍挡了挡,八成他又要落水。
“你……”顾承宴张了张口,不等他话说完,少年又一骨碌爬起身,再次去攀住了岩壁上凸起的石头。
这山洞不算高,八|九尺,大约有两个人加起来那么高。半截往下靠近温泉的洞壁是粗粝的火山石、爬起来顺手,但往上靠近窄洞的半截,却都是光滑的青石。
且不说没有着力点,热汤上常年熏蒸的水汽还给那些青石蒙上了一层滑腻的苔藓。
除非是壁虎,或者有轻功,否则绝无可能爬上去。
顾承宴想劝,却发现那少年执拗得很,摔了好几次都不肯放弃,身上几处伤口崩裂出血也不在乎。
一面山壁不成就换另一面,还懂得拆温泉边的鹅卵石垫在脚下借力。
眼看距离洞口仅有一小段距离,少年估量了一下准备蹬腿跳过去,但支撑他的鹅卵石明显承受不住这下重踢,不等他完全跳起就塌了。
发生这样的急变,少年也反应迅速,他在半空中转身拽住突出的石头借力,勉强伸长手挂到了洞口。
不等他松一口气,湿滑的边沿就被他抠下一块青苔,他闷哼一声、重重摔跌下来,脑袋还正好磕在那块最大的鹅卵石上。
顾承宴:“……”
眼看少年昏过去了,顾承宴忍了忍,最终还是不忍心见死不救,走过去蹲下身检查了下他的脑袋。
探出去的手上没有染血,那就是还好、没摔破头。
头顶的狼嚎声依旧起伏不断,但其中渐渐夹杂有哀哀低呜,雪山上本就安静,岩洞又会无形扩音,所以顾承宴甚至听见了血肉撕裂、利齿嚼碎骨头咔嚓声。
——怪渗人的。
看看天色也不早,顾承宴怕大白马待在外面久了会被野兽吃掉,便收拾好东西往外走。
走了两步,他又忍不住想回头看看那少年。
结果扭头这下扯到颈侧伤口,疼得他一下五官紧皱,往回走的动作也跟着生生顿住。
伤口很深,但因少年舔吮过的缘故,已没有往外渗血,他抬手捂着伤口:
什么破孩子。
怎么乱咬人。
不过看少年湿漉漉躺在洞内人事不省,顾承宴最终还是走过去解下披风,再拨旺了火。
可出去骑上大白马后,顾承宴却沉默良久都没有扬鞭,最后在白驹好奇的目光下、他又反身进洞:
“阿白,你再等我一会儿。”
……
半个时辰后,顾承宴费劲地用双手环住少年的腰,半弓着身子一点点在雪地里拖着人往屋里挪。
少年掉进山洞时没有衣服,好在他和顾承宴身量差不多高,还勉强能套进顾承宴来时的衣裳。
——如果忽略那怎么也合不拢的领口。
本来顾承宴想用背的,但在山洞时他就试过,少年看着瘦,实际上搬起来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