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吃糊粥。”
赵景深不太高兴似的,可陶知心里却很可乐,他猜测大少爷在家里应该什么都不做,但这样的善意不比一碗粥更让人宽心吗?他愈发觉得赵景深可爱,便自顾自添了水,说:“我就爱喝糊的,你要是不喝也行,刚好这一锅都给我。”
赵景深不说话,出了厨房。
糊粥虽然味道不佳,但陶知吃得津津有味,赵景深却是一口未动,感觉对那碗粥甚是嫌弃。
吃过饭两人一起去了附近的商超,陶知在这个商场的玩具店兼职做着扮玩偶的工作,所以虽然他来过很多次,却第一次是顾客的身份。他避开去店里的路线走了另一边的扶梯,对赵景深说:“不上班的时候一点也不想碰见同事。”
“不上学的时候我也不想碰见同学。”赵景深道,他停在指示牌前看了看,说:“三楼有卖手表的,对了,你预算多少?”
“预算?”陶知想了想,“他们说那个卡什么欧年轻人都喜欢,我看上一款红黑配色的,好像贵点,八九百呢。”
赵景深抬头看看,说:“上三楼吧。”
商场很大,内部整体呈弧形设计,天顶都是乳白色,带着金色的流线, 陶知乘着扶梯上去的时候,一边看一边感叹:“天天来,还没发现这里这么漂亮呢。”
赵景深总是不回话,但陶知也习惯了,他兀自感叹完这个又感叹那个,等到了三楼,赵景深径自带他走向卡西欧的店,陶知又赞叹:“你好厉害啊,不看路标就知道在哪。”
赵景深这次回话了:“招牌那么大。”
陶知哪里知道卡西欧的招牌长什么样子,何况那牌子上写得还是英文,他跟在赵景深后面亦步亦趋走进去,心里漫起一丝丝紧张,因为他没有进过这样“高消费”的地方,实在无法从容应对,店员笑着招呼他们进来,但陶知只是尬笑一下,就扭头看向了柜台。
“有没有红黑配色的手表?”
赵景深先问了一句店员,然后回过头问陶知:“你要电子的还是机械的。”
陶知歪头:“啊?”
赵景深便对店员说:“都看看吧。”
陶知在后面观察着赵景深,觉得他这种从容不迫的气质真的很令人艳羡,哪像自己,胆小的连怎么和店员说话都不知道。
这家店招牌虽然很大,但是店面并不大,店员拿了四五款手表过来,一字摆开给陶知二人介绍起来,然后说:“是哪位买,可以试戴一下,手表还是要试试才知道合不合适。”
陶知指着赵景深:“他试。”
赵景深看了一眼陶知,说:“不合适,你自己试吧。”
陶知心想赵同学真是难说话啊,他连忙做小伏低,小声说:“你试试吧,我皮肤太黑了,我弟弟没有这么黑的,他白很多,和你差不多。”
赵景深这才顿了一秒,伸开手臂:“好吧。”
陶知在后面吸气,认真观察起赵景深的手腕部分,他肤色白,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连接到筋骨明晰的手背上,那里的皮肤绷得很紧,是少年人才会有的一种生命力,很好看,很有力量感,很年轻。
陶知指了指几款手表的其中一个,说:“试这个吧。”他觉得这个最好看。
店员给赵景深戴上手表,红色的表带和黑色的表盘压在他白色的手腕上,颜色的组合充满冲突性,却很和谐。店员还在介绍:“这款指针是夜光的,表盘偏大,但是帅哥戴上刚刚好,男孩子戴这个最好看,红色买的人少,也不会撞款。”
赵景深抬起手腕看了看,然后将手腕递在陶知眼下:“买吗?”
陶知的眼睛却瞥向了他曲起的手指,骨节分明,青色蜿蜒,他让自己收回目光,说:“就这款吧,多少钱啊?”
“咱们今天打折,折后9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