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鸡肋的模样。
“赵同学,天快亮了,你要是睡不着的话先回家吧,这里早上五点多就有早餐摊子了,不会不安全的。”
哦,赵景深最最最讨厌的还是这个称呼,赵同学。
“也行。”
赵景深从床边坐起来,他的确热得难受,心里也躁得厉害,预想中可能会在这个房间发生的某些暧昧因素也没有任何端倪,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条件堪忧,但他摸到身上穿着的背心边缘时,犹豫了一下却没脱。
“我就穿这个回去吧,昨天的短袖一股汗味。”
“行呢。”
陶知也从床上坐起来,赵景深瞥了他一眼,感觉他电视剧里窝在塌上看着丈夫的小媳妇,但这个突如其来的比喻让赵景深觉得很不适,因为他们并非这样的身份。
假如将他换成路人A,陶知也会露出同样的表情和动作。
这种非唯一性让赵景深心生不虞,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他穿好鞋子要出去的时候,陶知在后面说话:“我还是觉得我该送你的。”
“不用,你快点休息吧,我也回家睡觉了。”
赵景深出了门,才觉得憋闷的空气从胸口散开,天色蒙蒙亮,外面已有微小的人声,他走过狭窄的走廊去下台阶,正好和一个从厕所出来的大肚子男人面对面,男人穿着洗得发白变形的大裤衩子,用奇怪的眼神瞄了瞄赵景深,又打个哈欠走了。
赵景深皱了皱眉,他发现那男人没洗手。
他向下走,看到黑乎乎油腻腻的楼道、铁锈的扶手、粘着泡泡糖的台阶,他避开泡泡糖,又和一个端着洗手盆的女人面对面,女人也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他,然后错身过去,嘴里嘟囔了一句:“天天占厕所,真是懒人屎尿多!”
到了二层的时候,有小孩的哭声从某户钻出来,一个年轻女人拉着行李箱急匆匆走过来,她费力地想要提起行李箱下台阶,赵景深搭了把手,女人一边道谢一边说:“赶车要迟到了,昨晚被隔壁小孩吵到一点才睡,起晚了。”
一路向东,卖豆浆的、卖包子的、卖鸡蛋灌饼里脊肉夹馍的、卖糯米饭热干面的、卖油条稀饭的......赵景深走到一个卖炸馅饼的小摊前买了一个酸菜饼,又在隔壁摊上买了一杯小米粥,边走边吃了起来。
小米粥养胃,是陶知告诉他的,酸菜饼,是陶知常做的,只是他们家太穷,炸饼的时候油少,馅饼就不如外面卖的那样酥脆。
可是赵景深还是很想念那个干干硬硬的饼皮的味道。
出了巷子,他坐在马路边上吃光了早餐,然后越过安静异常的红灯区,在桃源中路上就近找了一家酒店,洗漱,休息。
翌日,赵景深在学校附近一公里租了一间两室一厅的高层住宅,他手里的钱是早年故去的父亲留下的遗产,仅现金流就有八位数,所以他不缺钱,但因小时候受过穷,他仍然很节省。他将这笔钱分门别类规划起来,投资的、固定资产的、刚需的、风险的、赡养父母的,甚至自己养老的那部分都规划得井井有条,这次,他又专门划出十万,标记为:陶知。
当然,十万并不是一个固定数字,只是现阶段租房子的费用而已,一月六千,租一年半。
接下来几天,赵景深一边继续和陶知一起下班回家,一边打扫房子、添置日用品、买了些花花草草,尽力将这里打造得更有生活痕迹,最后,他将公卫的水管用刀子割破,水滴滴答答流下来,他才关了阀门,走出了卫生间。
大约一周后,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就绪,赵景深开始了下一步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