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着已经显怀的肚子,战战兢兢地走到门口,却不敢开门。
“施主,请问您还好吗?”是刚才送她过来的和尚。
桑瑜松了一口气,堪堪扶着门框才没有晕倒过去。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恐怕是她的哭声打扰了寺庙里的贵客,对方找和尚来问责的。
“我没事,深夜打扰各位休息,深感抱歉。以后必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桑瑜态度恭敬而谦卑地说道。
“不知施主何事伤心?”和尚又问。
桑瑜知道,和尚必定不会这样刨根问底,估计是贵客的人让他问的。
“家里长辈忌日,一时难过,惊扰了各位,实在对不起。”
她再次道歉。
外面的人似乎讨论了几句,然后和尚说了句让她早点休息就走了。
他们刚走,敲门声又响起。
桑瑜的心又提了起来。
“小瑜,是我,你没事吧?”原来是卢荥。
“我没事,夜深了,你早点休息吧。”桑瑜说完就关了灯。
卢荥其实早就听到她的哭声了,很多事情,桑瑜能想到,他也能想到,所以他能理解桑瑜肯定会委屈到发狂。
桑瑜躺回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而另一边院子里,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正站在书桌前用毛笔写字,他旁边站着个英俊挺拔的少年,时不时夸赞老人几句,哄得老人开怀大笑。
“先生,问清楚了,是傅少爷带来的一个女人,因为祭拜家人而伤心痛哭。”保镖恭恭敬敬地站在远处回话。
老人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傅家那小子,整日不学无术。”
这是把桑瑜当成傅远声养在外面的女人了。
毕竟最近傅老爷子跟傅远声闹架的事情在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傅家没传出是为了什么事情闹,现在老人便觉得,肯定是为了寺庙里这女人闹起来的。
“要清理掉吗?”保镖请示。
老人看了眼旁边的祁钰,笑着问道:“钰儿觉得呢?”
祁钰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在手心敲了敲笑着回答:“傅远声倒是个有趣的人,从前我们还一起玩儿过一段时间呢。”
“哦?”老人眼睛里快速闪过一抹精光,然后挥挥手道:“那便罢了,卖他个人情。”
“钰儿来看看,我这个字写得怎么样?”老人拉着祁钰的手,把他拽到了自己身侧。
祁钰身子微微一僵,然后又和煦地笑道:“您的书法又精进了。”
“来,我教你。”老人手把手地教祁钰写字,保镖悄无声息地退下,关上了房门。
半夜里,桑瑜实在睡不着,在屋里转来转去竟然发现房间上面有个阁楼。
她爬上阁楼,坐在窗户前吹风,然后就看到一个男人从隔壁院子里出来,十分嫌恶地站在井边搓洗他的手臂。
那力道,恨不得把手搓下一层皮来。他边搓边望向院子里,即便看不清对方的脸,桑瑜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滔天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