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是想要等宣府那边的结果再行事的。
可现在,二皇子忽然发难。
竟然因为一个什么聂寻,一个三年前的案子,甚至连个证据都没有就要抓他,
他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就算他的人在宣府出现问题,那沁尔真的人马还在呢。
顺亲王满目讥笑看着二皇子,继而扫过六部尚书,看向章景繁。
“你不是最厌恶匈厥人吗?
“你府上多少人都是死在战场上,你的父亲,你的叔伯,你的祖父,你的哥哥们……
“你们成国公府,一府的寡妇,丈夫不是被倭贼杀了,就是被匈厥人杀了。
“他们在天之灵若是看着你,为了一个匈厥杂种在这里卖命,会不会戳着你的脊梁骨骂你一句不肖子孙?”
顺亲王一个字一个字的往章景繁的神经上砸。
章景繁阴沉的面孔上,带着熊熊怒火与恨意,几乎咬牙切齿,“你说他是匈厥杂种?你可有证据?”
顺亲王冷笑,“当然,本王从来不说没有证据的话,事关皇室血脉,本王怎么可能不查清楚!”
来之前,顺亲王就做了准备。
他从衣袖抽出一封信函。
“这是丽妃亲笔给匈厥当年那被傅珩砍头的可汗写下的信,你们随便查!
“是不是丽妃的笔迹,本王倒是盼着有个人能反驳呢!
“也好过我那尸骨未寒的皇兄,让人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
章景繁一把夺了那信函。
他不认识丽妃的字,但信函他从头到尾看过。
是丽妃写给匈厥的可汗,说自己生下了他的骨肉,想让她将自己和孩子一起带走,自己不想再在皇宫这牢笼里。
章景繁捏着那信,手指发抖。
看向二皇子。
他身上当真流着匈厥的血?
二皇子坐在那里,从头到尾,面色不变。
此刻更是冷笑,“哪怕本王就是匈厥的杂种,也不影响顺亲王你,此时此刻,勾结外敌,要杀朝廷悍将的事实。
“你派人去杀聂寻,是事实。
“三年前,你给当时的刑部尚书施压,让他给聂寻定案,也是事实。
“本王什么身份,都掩盖不住你的行径!
“章景繁,拿下他。”
顺亲王盯着章景繁,“你若是拿下本王,便是对不住陛下,对不住先帝,对不住你成国公府死了的列祖列宗!”
章景繁将手里那信函转手拍给旁边兵部尚书,伸手就去抓顺亲王,“但我觉得,二殿下说的对!他的事,是他的事,你的罪,是你的罪!”
章景繁拿人。
顺亲王同党的人便上前阻拦。
“章世子你冷静点,二皇子若是匈厥的野种,他做的事,怕就不是为了我朝的发展!”
“这种人决不能执掌朝政!”
“必须要查清楚!”
“章世子你不要被人当枪使!顺亲王可是先帝爷的亲骨肉!今日城门口的事,怕是有人蓄意安排,就是为了坑害顺亲王!”
有人啪的一拍桌子。
“我看,就是二殿下知道自己的身世被发现,故意如此陷害顺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