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眼,华新门门下那壮汉守门被带到。
不等他下跪行礼,二皇子抬手一摆,“不必多礼,你就是聂寻?”
聂寻立在京兆尹身后,抱拳道:“末将聂寻,参见殿下。”
“末将?”刑部尚书脱口疑惑。
聂寻道:“末将先从傅将军军中,当年曾与傅小将军一起前往匈厥部落大本营,击杀匈厥首领。”
这话一出。
再次将沉默的现场干到哗然!
兵部尚书几乎从桌案旁跳起来,“你是跟着傅珩的兵?那怎么去守城门了?”
聂寻看了顺亲王一眼,道:“当年是末将陪着傅小将军回京,原本回京领功,可傅小将军前脚进了镇宁侯府的门,后脚便被一碗毒药放倒。
“当时末将在客栈休息,被人找茬,让抓到刑部大牢。
“臣被定了杀人罪。”
所有人看向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一脸凝重,“当时,刑部尚书不是我,我只是刑部一个侍郎,只知道当时刑部大牢关了一个很要紧的犯人,顺亲王亲自盯着当时的尚书大人定罪。”
所有人。
目光再次齐刷刷看向顺亲王。
二皇子一改先前温和的态度,啪的一拍桌子,“顺亲王!你残害良将?”
顺亲王一颗心几乎要从嗓子眼冒出来。
三年前的事,今儿怎么就翻出来了!
怎么偏偏这个守门的人,就是当年让抓起来的那个。
反应再迟钝,顺亲王也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他这是被人下套设局了。
只是。
是谁?
谁安排的?
和硕王?
徐西宁?
傅珩?
还是谁?
一颗心狂躁的跳动,顺亲王一口咬定,“二殿下冤枉,臣从来没有指使过任何人残害良将,臣不知道这件事!
“殿下知道,傅矩曾经救过臣的命,不止一次,傅矩是臣的救命恩人,臣怎么可能抓傅珩的亲军!
“是有人陷害臣!”
他说着,转头看向刑部尚书。
“尚书大人可不要信口雌黄,你有证据吗!”
刑部尚书看着顺亲王,“证据的话,那肯定是有,本官从来不说没有证据的话!”
刷!
刑部尚书原地就从衣袖里掏出一本厚厚的宗卷。
所有人:……
刑部尚书抱着那本厚厚的宗卷,一边翻开要翻找的内容,一边道:“作为一名合格的刑部尚书,臣向来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将臣接触过的所有悬而未决的案子,整理起来,并且随时带在身上,只要有机会,臣便希望能给这些悬而未定的案子一个尘埃落定。”
哗哗哗~
刑部尚书翻到三年前的案子。
然后将宗卷往二皇子跟前送去。
“殿下过目,这个便是当初聂寻被抓,从被抓到定罪,前后不过用了半天时间,但离奇的是,当时的刑部尚书给聂寻定了死罪,将人问斩,却偷偷用的刑部大牢的死刑犯代替的聂寻,
“他把聂寻悄悄放了,之后第三天,刑部尚书就告老还乡了。
“当时臣就觉得案子离奇,有些疑点,所以就誊录了过来。
“这其中,提到了顺亲王亲自到刑部大牢询问的事情。”
满朝文武:……
你怎么还有这种爱好?
眼见二皇子去瞧那宗卷,顺亲王咬定,“这事,臣毫不知情!与臣无关!”
站在旁边的聂寻道:“三年前的事与王爷无关,那今日的事呢?因为卑职在城门口阻拦匈厥人入城,王爷便派人来杀卑职?
“这是什么道理!
“这匈厥的使臣,站在城门口大放厥词。
“说我们的太后是琉倭细作,说我们陛下养的精兵刀尖对准自己的将士。
“说我只是一条看门狗,没有资格与他们叫板!
“说他们出使我朝,是奉他们尊贵的可汗的命!”
二皇子顿时一挑眉梢,看向沁尔真。
“你不是说,你才是如今匈厥部落的统领?哪来的可汗?”
沁尔真没料到,当时在城门口的一个小小中原废物,竟然是傅珩的亲兵。
竟然此时此刻,站在这里。
一边心头埋怨顺顺亲王废物,一边解释,“是我们的使臣梅录大人说错了话,并无可汗,殿下明察。”
刑部尚书冷声道:“并无可汗是说错了话,那奚落我们的太后,我们已经驾崩的陛下,您是什么意思呢?”
沁尔真忙道:“都是误会,真的是误会,当时我们梅录大人并没有奚落的意思,只是听说这些事之后,万分震惊,他心直口快,想要确认一下,是他语气不对,确认的方式方法也不对,我一定训斥,殿下恕罪。”
二皇子坐在高位。
幽幽的目光落向顺亲王,“他是语气方式不对,但你却派人去杀人1”
顺亲王摇头,“殿下,臣没有!”
二皇子啪的怒拍桌子,“他是傅珩的亲兵,他能撒谎吗!”
顺亲王甚至被问懵了。
傅珩的亲兵,就不能撒谎吗!
震惊的看着二皇子,顺亲王道:“但殿下不觉得奇怪吗?他为什么会成为华新门门下的守卫!又为什么会正好今天当值,偏偏就与匈厥使臣搭话!”
二皇子怒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来人,将顺亲王,给本王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