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浓。
吉庆堂外面,依旧是车水马龙,灯火通明。
一条街热闹鼎沸。
徐西宁从药堂出来便瞧见徐让斜靠在马车上,正往吉庆堂大门的方向瞧。
一眼看见她,徐让登时笑着上前几步。
“哎呦我的闺女大人诶,你可算是露面了,我这个亲爹想要见见自己的亲闺女,怎么那么难呢,还得左一层右一层的通禀,您可是有空给我个脸了。”
他笑的阴阳怪气,说的更是恶心。
徐西宁木着脸没什么表情,“有事吗?”
徐让让她这表情惹得心头不爽,没好气的朝着徐西宁的脸就啐了一口,“我是你爹,你和我说话,这是什么态度!”
他猛地一口啐,惹得旁边春喜怒火丛生。
一把拉开徐西宁,朝着徐让就道:“当初我们夫人出嫁的时候,老爷您怎么不说您是小姐的爹啊,谁家姑娘出嫁,娘家一个人不露面啊?您这不也喘着气呢啊!”
“反了你个贱婢了,竟然敢教训老子?”徐让气的瞪眼,扬手就要给春喜一巴掌。
徐西宁让他吵吵的头疼。
抬手一把挡掉他那扬起的手。
“有事你便说,一定要在吉庆堂门口打一架吗?也不是不行,就是上次大伯母在这里打架,是被京兆尹府衙抓走关起来的。”
徐让恶狠狠的瞪着徐西宁,“你敢威胁老子?”
徐西宁不理他。
徐让朝着旁边的地面,呸的啐了一口。
“你有钱,你了不起,不把我这个当爹的放在眼里是吧,行啊,有本事你就横,今儿是你娘的祭日,我一会儿就去你娘牌位前告诉她,你有多不孝。”
徐西宁心头猛地一个激灵。
前世今生茫茫生死……
太久了。
久到她竟然忘了,今儿是娘亲的祭日。
上一世,活着的时候,每年今日,她都是要在祠堂跪一夜的。
瞧着徐西宁的反应,徐让皮笑肉不笑的道:“你若是想要回去祭拜你娘呢,就乖乖听话,给我十万两白银,若是不想回去呢,我就去官府告你不孝。”
春喜要气死了。
这是亲爹吗?
谁家爹这么对自己个闺女啊。
徐西宁从思绪中抽离,皱眉看着徐让,“你要十万两做什么?”
她说话的时候,抬手捋一下鬓角的头发。
徐让吓一跳,以为这死丫头要打他呢,顿时朝后一闪,“拿开你的手,上面都是疤,你要恶心死我吗?”
徐西宁那抬起的手,微微一顿。
上次在青灵山恶战一场。
伤是好了。
但的确是留了疤。
尽管用了祛疤胶,但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消除的。
手背上的疤,徐西宁向来不在乎。
但徐让……
明知道他不是个东西,可这话这样猝不及防的说出来,还是让徐西宁本就不热乎的心又冷了冷。
徐让嫌恶的避开一点。
“这话说的真有意思,你那么有钱,大把的嫁妆说不要就不要,直接送给外人花,我这个当爹的和你要十万两花花,难道不是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