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擦完手,回头看了一眼被香火熏得打喷嚏的马,在徐西宁对面坐下。
“小姐怎么想起这个?可是手串有什么问题?”
王伯还不知道那手串已经到了太后手里呢。
徐西宁也不瞒着了,老老实实的说:“我先前糊涂混账,没有守好娘亲的东西,那手串,被宋氏送进了宫,到了太后手里。”
王伯顿时皱眉,脸一沉。
徐西宁先前有多不亲近他们多油盐不进,他清清楚楚。
此时倒是不敢怨怪,唯恐一怨怪,三小姐好容易长好的脑子万一再被刺激的缩回去可如何是好。
他得上多少香才能把这脑子在给她熏回来。
赶紧又把沉下去的脸色放敞亮点,搓搓手,斟酌着,“那个啥,既是到了太后娘娘手中,那便……算了,东西都是身外物,啥都比不上人要紧,横竖现在小姐已经知道亲疏远近,大小姐在天之灵也安息的。”
王伯的反应让徐西宁心里有些发酸。
自己以前是多混账啊,吓得王伯甚至不敢说要把东西讨回来的话。
心头叹了口气,徐西宁问:“王伯知道我娘亲为什么看重这手串吗?”
王伯摇头。
徐西宁又问:“那王伯可是知道,太后娘娘为何不喜我母亲吗?”
王伯一愣,“她凭啥不喜?”
徐西宁:……
王伯啪的一拍大腿,“我们大小姐,要容貌有容貌,要才学有才学,要功夫有功夫,要医术有医术,要钱有钱,她凭啥不喜?”
徐西宁:……
王伯咬牙切齿,“再说,大小姐嫁给徐让便有了身孕,之后就一直在府里,后来生了小姐没多久就病故,又没招没惹她,她凭啥不喜!”
王伯三连反击。
徐西宁知道了,王伯是真的不知道太后不喜她母亲。
可太后那个样子……
徐西宁转头看元宝,“你干哥哥在宫中当值,你知道吗?”
元宝摇头,“我干哥哥也不在太后娘娘跟前当值,不过,可以让打听一下。”
正说话,春喜啃着一只鸡腿从前堂掀帘子过来,“小姐,世子跟前的小厮来了,找您呢。”
徐西宁起身,“那我先回府里,我娘那手串的事,劳烦王伯帮我打听一下。”
至于傅珩要的荆棘沙,这可是琉倭的东西,徐西宁当然不会拖吉庆堂下水。
她另外想办法拿到。
从后院来了前堂,一眼瞧见徐梓呈跟前的小厮,徐西宁没什么表情的问:“找我做什么?”
那小厮皮笑肉不笑朝徐西宁行了个敷衍的礼,“我们世子让我问三小姐,您答应我们的世子的事,什么时候兑现。”
徐西宁很轻的挑了一下眉梢。
元宝说,当时徐梓呈急匆匆离开行宫去找宋氏,是因为听到宫女议论说傅筠要尚公主的事。
这前脚因为这件事行色匆匆去找宋氏,后脚就来问她兑现承诺?
若是当真要紧那承诺,为何不当时留下来让她当场兑现?
难道是傅筠尚公主的事情,他们已经商量好了解决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