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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发现不了你的母亲额头鬓角处长着老年斑,而调包的老人脸上没有。”

并不是在职责把老人送到养老院的这个行为对或错的问题,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而有限的精力总会在人的轻重缓急里面做出取舍。

年幼的孩子为重、关乎成交额的酒局为重、久违相见的老友为重、一场球赛为重、偶像的签售会为重……

万般事情皆可为重为先,为父母轻,为父母后。

孩子会哭闹、酒局不等人、老友只暂停、球赛限时、牵售限天……

人总是想要在限时限量的事物里寻求爱,而总是会下意识地忽略不现实不限量的东西。

“如果你更关心一点她,她的尸骨应该也不会在异乡待了一年之久。”

西装男不再想要愤怒地攻击贺阳,而是双腿踉跄地直跪在了地上,一向笔挺的西服带着狼藉和褶皱,掩面痛哭出声。

事后褚铭越对着贺阳说:“这些话其实你没有必要对他们说的。”

这些话无异于在他们本就受伤的心上,又多添了一道伤口。

“我知道,但是我不说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

谢仁和他们做的事情罪无可赦,但是能够成为被他们挑选掉包的老人除了本身和寿康村的老人相似以外,还有一点他们挑选的原因则是因为这些人的子女并不常联系老人。

正是因为子女同老人联系的频次较低,所以才过去这么久却没有一个家属发现掉包的情况。

贺阳冷冰冰的看着这些在警局里痛苦哭嚎的人。

“他们的孝心来的太晚了。”晚到这里的许多老人致死都没有等来不知道多久都没有见过的子女。

他们把这些受害人的家属逐一对号又安抚了一番之后。

熬了好几个大夜把寿康村的资料,同养老院这边逐一对应。

养老院的“还魂”仪式,比印刷厂他们到了之前就存在,不过是小范围的。在印刷厂厂长来了之后,“还魂”仪式的范围波及到了整个寿康村。

而谢仁和和范安然因为早些年寿康村“还魂”害死养育他们两个老人的原因,对于寿康村的这个仪式深恶痛疾,却又不愿相信警方。而是选择了两败俱伤的方式,开了一个养老院,四处接收与寿康孙即将做“还魂”的老人相似的脸,然后进行调包。

这个做法的确是救了寿康村的老人免受“还魂”的苦刑,却害得这些养老院的老人顶着其他人的名字入了异地的坟,临终都不得相见自己亲生的骨肉。

把整个案件梳理完毕之后,警局里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个案子的纵向时间波及的太长,横向波及的范围又广。事到如今变成这样,已经不是某一个单一的环节出现问题。一环扣一环,环环都在错。

褚铭越最后一次去见谢仁和,把这一沓的资料放到了谢仁和的面前。

“你说你找的这些老人,有许多都是因为本身的疾病而寿命将尽。但是……”

褚铭越拿出了另一沓资料:“这里谢老爷子最近一年的检测报告都显示出来他的身体素质良好,除了一些上了年岁,自然而然会有的一些高血压及心脑血管疾病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大问题。”

“在这谢老爷的之前,有几位老人也是如此的,你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无论你把你的行为包裹着多么的多么得正义美好,你因为要保护一部分人,而损害了另一部分人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