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的身体?
这样的他,又怎么可能允许琴酒对他倾注感情!
他担不起。
乌丸雾屿张了张嘴,声音干巴巴地:“你听我说……唔!”
琴酒没有听。
乌丸雾屿被对方以极快的速度封了嘴,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空气被攫取,呼吸被掠夺。
乌丸雾屿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甚至站都站不稳,被琴酒强有力的手臂一把揽住。
当意识渐渐回笼,乌丸雾屿终于再一次推开了琴酒,嘴唇微微一痛,他却已经顾不上了。
几乎是逃也似地跑出安全屋,没有目的地的一路狂奔。
不知道跑了多久,乌丸雾屿的双腿仿佛灌了铅,终于再也无法移动。
他疲惫地坐在路边的花坛上,围着花草的一圈水泥垫块被铺了瓷砖,干净平滑,只是坐上去凉凉的。
琴酒……
阿阵……
第一次见到阿阵的时候,他瘦瘦小小的,在研究所和其他瑟瑟发抖的孩子没什么区别,完全没有现在top killer的风姿。
绿色的眼睛,银色的头发,洗干净其实还蛮清秀的一个小孩。
在研究所里,所有的孩子都是实验品,他们和被养在保温箱里的小白鼠没什么区别。
组织给他们食物和水,将他们的身体调理到最佳,然后……他们就死掉了。
黑泽阵是个非常聪明的小孩,似乎是发现了这一点,他不再吃饭,任由自己的食物被其他的孩子抢夺。一开始研究所的人以为他是被霸凌,于是将他单独分了出来,后来才发现他是故意不吃东西的。
他的身体越来越弱,就像是一只病弱的小猫,乌丸雾屿好奇地凑在笼子外面看他,猫儿已经快不行了,瘫软在地上爬不起来,那双眼睛听到动静仇恨地看过来,却在看到是他后微微愣住,也浮现出几分好奇。
他当时一定在想,为什么会有小孩能自由地在研究所里跑来跑去,为什么他明明自由了却没有逃走。
乌丸雾屿向父亲要了他,那么病弱的“小猫”没有任何用处,一支……不,半支量的药剂便会死去,倒不如给他当个玩伴,死了再换。
可黑泽阵一直没有死,甚至活到了现在。
乌丸雾屿每每想到这件事情就感到很欣慰,琴酒是研究所里唯一的奇迹,身为实验品,却没有被进行过任何一次实验。
他带着琴酒一起离开了研究所,也像是救赎了曾经的自己。
他已经被做了太多次实验,被折断了羽翼,磨掉了尖锐的喙,他已经飞不起来了,但琴酒还可以。
琴酒不该一头撞进黑匣子里,他的未来应在无边无际的晴空。
“卡蒂萨克?”一声犹疑的充满惊讶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乌丸雾屿抬头,就见苏格兰正快速朝这边走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金发的青年。
那是个很讨厌的青年。
乌丸雾屿皱眉,没想到苏格兰已经取得了代号,却还是和仅仅只是外围成员的安室透搭上线了。
真不愧是幼驯染,情比金坚。
“你怎么会在这里?”苏格兰认清了卡蒂萨克,露出温和的笑容,又看看四周,问:“你的车呢?”
“没开,出来走走。”
“你自己一个人出来?”
“嗯。”
安室透见缝插针:“苏格兰大人,这位是……”
“你听不到他刚刚喊我吗?”乌丸雾屿一挑眉,露出明显的不悦:“如果耳朵是摆设,倒不如割下来给我当下酒菜,凉拌猪耳还是不错的一道菜。”
很冲的一句话,而且敌意深刻。
安室透的眼神错愕极了,很快又露出恰到好处的诚惶诚恐:“对不起,卡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