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出现棘手的事，沈听澜早出晚归，听厨师说，有时候沉伯送过去的午餐都被原封不动的拿了回来。

沈听澜喜欢吃鱼，沉伯说他今晚不回家，苏辰安系好围裙去了厨房，清瘦的少年穿着白色衬衫，在厨房暖黄色灯光下，显得很柔和。

不一会儿，清淡的鱼汤配着豆腐，撒点小葱点缀，再配点清脆爽口的炒三鲜，苏辰安将它们放进食盒。

正准备上楼去叫沉伯，三楼突然传来佣人呼救的声音，苏辰安赶紧将食盒放好，三步跨两步冲上去。

沉伯因为着急给沈听澜拿文件，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好在只是脚扭了，一动就疼的厉害，老人坐在楼梯上爬不起来，怀里紧紧抱着文件。

“沉伯您有没有事？”苏辰安喘着粗气，“我扶着您起来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沉伯抱着一堆七七八八的纸，手抓着苏辰安的肩膀慢慢站起来，嘶，脚扭了，根本走不了路。

他还要去给少爷送文件，要是因为他耽误了少爷的工作，他还不如直接摔死。

“您手里的文件是要送去给先生的？”苏辰安皱眉问，“要不要我代替您送过去？”

“嗯？”沉伯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少爷的任何东西他都不放心交给别人，面前的苏先生身份太过特殊…

“您要是怕我偷看，大可以将它重新装进文件袋封起来，这样我不就看不了了？”苏辰安知道他的疑虑，毕竟，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融入过沈家。

或许在他们眼里，他也不过就是沈听澜的床伴，而且，他们之间还有真实存在的合同。

虽然苏辰安心里有些不舒服，可也没有太过计较，他站在原地，等待沉伯自己做决定。

沉伯看了眼自己的腿，叹了口气，整理着怀里乱七八糟的纸张，然后一瘸一拐的回到书房，准备听取苏辰安的意见，将这堆纸放进文件袋。

身后，苏辰安握着拳头，企图用深呼吸缓解自己刚刚看到那几个字的诧异。

A计划实验是什么意思？

这几个字陌生又熟悉，耳边反复响起上次沈明轩的嘲笑。

苏辰安你知道什么是A计划吗？

你不过就是个试验品？

你以为沈听澜真的爱你？天真！

他的大脑像炸了似的疼，里面密密麻麻全是不断出现的争吵，他仿佛溺水，难以呼吸，心不自觉往下沉，苏辰安感觉自己被满满的恶意包围。

他大抵是要死了吧。

“苏先生？”

“苏先生您怎么了？”

沉伯装好文件出来见苏辰安脸色苍白，身躯还在止不住发抖，吓一跳，连忙一瘸一拐不顾剧痛走到他身边，用力摇晃着。

“啊？”苏辰安回神，扯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竭力控制颤抖的双手，将文件接过来，面色怪异的看着沉伯，“我没事，我刚刚只是在想一些事。”

“没事就好，吓我一跳。”沉伯蹙眉，“这里面就是少爷需要的文件，麻烦苏先生替我送去公司。”随即别扭道：“谢谢您了。”

苏辰安心乱如麻的点着头，下楼梯时差点摔跤，好在反应够快及时扶住扶梯。

他拿着文件袋匆匆忙忙出了沈家，食盒都忘带，好在上车前佣人给送了过来，坐在车上，苏辰安抱着温热的食盒。

心却凉到了谷底。

如果沈听澜真是想利用他做实验那他应该何去何从？是停止合作，想办法去借钱还给萧呈谦。

还是…质问沈听澜？